经上次游说事件过后,几日后毫无动静,我差点要按耐不住想要再次进宫了。
却不曾想,霜雨送来一封信件。
宋识的?
打开一看,果然不出所料,被本小姐的魅力征服了,他在信中说,愿意与我结盟,此时已经派出死士前去助力我爹了。
是的,太子养死士,其他皇子未必没有这么干,但凡是皇子,有一线可能,谁不想争上一争?那可是皇位,是天下最尊贵的、是有让天下人听命于它的位子。
谁不心动?
更何况,还是这样一个有野心的人。
那日被晏祝岁蛊惑,宋识回去之后并没太大在意,真正让他起了心的是,父皇令他去赈灾,隐藏皇室身份,以太子的名义前去。还让他为百姓作画,以太子的署名挂出......
这样的事情还有许多许多。
宋识不甘,心中燃起层层烈火,燃烧着他的理智与克制,直至全部殆尽,他知道自己要什么了。
提笔写下信封,并派出手中所有死士,前去保晏将军的性命。
看到来信,我松了好大一口气,望着窗外被黑暗埋没的、光秃秃的桃花树发起了呆。
有了宋识的人,再加上一众精锐。
此战,稳了。
「二小姐又发上呆了?」
一抹红色身影鬼鬼祟祟出现在北苑,左手捂着腹部,在我的窗前,借着明月的光华,我发现今日的谢越瞳似乎有些不同?
平时妖冶如曼陀罗的他,此时面色苍白,嘴唇更是不似以往的红润有精神气,气息喘得不太正常。
本来想嘲笑的脸色变得凝重,我开了闺门,此时夜晚三更,百谷已然歇下。
「你怎么了?」
谢越瞳喘息加重,嘴角裂开一抹苍白的笑。
「没事,办案受了点小伤而已。」
小伤?小伤唇色这么苍白?看着欲要倒下的谢越瞳,我上前扶住他,真重啊这。
寒意刺骨,我总不能把他丢在门外吧?
然后他现在躺在我榻上,动作熟练地撕开里衣,堵住腹部汩汩流出的鲜血,而我,在看着他。
「二小姐不打算帮帮忙?」
谢越瞳好似被我气笑了,动作都慢了不少。
「我不会。」
我十分诚实地伸出手,耸耸肩。
「那治疗的药物总得有吧?」
这个倒是有,我点点头,翻箱倒柜找起来,我将一个白色的小瓷罐递给他,谢越瞳双手都是鲜血,接过时碰了我的指尖。
好凉。
他打开瓷罐,将药粉倾数撒在伤口处,手中动作没有一丝停顿,我却听到了。
——嘶。
看着他那粗暴的行为,我看不过去,走近他身前,上手将飞鱼服尽数褪下。
谢越瞳瞳孔骤缩,脑子似被寒冰冻住般,失去思考,甚至不知道自己该做些什么。
「你......」
我没好气道。
「你什么你,你这伤口伤得不轻,不先脱下衣服,怎么上药?药物一半都撒在你衣物上。」
知不知道浪费啊。
大半夜的,他府里是缺大夫吗?跑来我这里,我不但不能不管,还不能叫大夫,这样我一个清白人家的女孩名声怎么办?
上半身衣物全数褪下,一副活色生香的肉体展现在我眼前,劲瘦有力,线条匀称,腹部更是极品哈,光是看着就知晓力量感十足。
斯哈斯哈,之前只是看着身材挺拔,宛如孤松立于世间,没想到脱衣后丝毫不落下风啊。
鲜红色的血顺着腹部的肌肉线条流淌,我拿出帕子紧急制住,以免流向下方。
许是过于用力,谢越瞳低声又嘶了一声,我抱歉得放轻了手里的力道。
他额间冒出汗珠,脸色极其惨白,仿佛失去了一切生机般,黯淡无光,好生脆弱。
「你忍着点,我要撒药了。」
我有些不忍,这伤口明显是剑伤,还是被正面捅伤的,挺深的,看着都疼。
「我没事......你来吧。」
药物与伤口接触的瞬间,发生一系列反应,谢越瞳痛得双眼紧闭,额头的汗还在不停地往外冒,他双手撑在膝上,用力地收紧。
我强硬地掰开握紧的手,将软衾塞进他手心。
感受到腹部传来异样的温度,谢越瞳睁开眼,垂下视线,眼前的小人努力帮他包扎着伤口,她眼睫如蝶翼般飞速拍打,唇不点而朱,发髻未梳理,乌黑的发丝垂落在她胸前,有几缕来来回回擦过他腰部,他忽发觉有些痒。
似心头有无数只蚂蚁在啃咬,不致命却也令人难耐。
我徒步撕开谢越瞳褪下的里衣,将它们分成几份,裹上谢越瞳的腹部时,我还在想,在里衣也太小了吧。
最终胡乱缠绕了一个大型蝴蝶结在他正面,好像有点奇怪?
「谢谢。」
谢越瞳干涩的嗓音回绕在闺房中。
「你要不现在走吧?」
我用真挚的眼神看着他,再在这里待下去我姑娘家的清白还要不要了?
天色马上要亮了。
谢越瞳似被我的话噎住了,不知道说些什么,眼神不由自主乱瞟,到窗外时顿住了。
新的一天快要开始。
「嗯,我走。」
我:?怎么感觉还听出一丝落寞。
他直接将飞鱼服套在身上,蝴蝶结庞大,在他腹部鼓起......奇奇怪怪的。
我赶紧摇头将乱七八糟的想法甩出颅中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