姜离用左手扯着林瑶的头发,眼底的狂怒,让她咬牙切齿地说道:
“林瑶,你好好看看我妈的坟墓,你看看我妈的骨灰就放在这里,你会不会感到有一丝的心虚?”
“别人说我,骂我,我都忍了,可你为什么有脸在我妈的坟前,说出这般恶心的语言!”
“人在做,天在看,当年真相到底是什么只有你最清楚。”
姜离笑着,可脸上的泪水,不可控制地流下。
“林瑶,别让我找到你的犯罪证据,否则,我悲惨的今天,就会成为你的明天!”
话音刚落,不远处有人拍手鼓掌,“说得太好了。”
一个看上去二十五六岁的年轻男子,从不远处缓缓走来,典型的中外混血。
他一头金灿灿的短发,一双墨绿色的双眸,左眼角处有一颗泪痣,给本是绝色的脸蛋上,增加了一丝妖媚。
姜离微微愣在原地,她脸上的表情满是错愕,她喃喃地:“傅斯宴!”
她眼中是藏不住的恐惧,宛如看见了从地狱里走出来的恶魔一般。
怎么会是傅斯宴,这个男人早在五年前,不就已经死了吗?
他死后,甚至他的名字也从族谱中抹掉了。
他为什么会活着出现在傅母的祭祀仪式上。
姜离往后退了几步,她还是不可置信的确认道:“傅斯宴,你是人还是鬼。”
此话一出,就完全暴露了,姜离心底的慌张。
傅斯宴那双桃花眼十分撩人,他满是戏谑地问道:“姜离,你希望我是人还是鬼。”
姜离看见眼前的男人,她强压下内心的恐惧,她的心里有太多太多的疑问,没有人为她解答。
她看着男人朝着傅母的坟墓走去,毕恭毕敬地朝着傅母的坟鞠了一躬,而后他用手触摸了一下傅母的墓碑。
男人漫不经心地开口道:“妈,五年不见,我没有死,你会不会感觉很失望呢。”
就算傅斯宴没有死,
但傅谨言他怎么能允许这样的人参加傅母的祭祀仪式呢!
毕竟五年前,傅谨言和傅斯宴可是不容水火的存在。
傅斯宴是傅母一生的痛,他是傅谨言的父亲生下的私生子。
他的存在就代表着,傅谨言父亲对于婚姻的背叛,是傅母人生路上的污点。
这一桩桩件件的事,傅谨言都清楚,为什么他还愿意让傅斯宴出现在这里。
林瑶趁姜离慌神之际,连忙挣脱,她和傅漫雪躲在了傅斯宴的身后。
林瑶用有些颤抖的声音,朝着傅斯宴问道:“你哥呢?快去把你哥叫来,告诉他姜离发疯要杀我。”
傅斯宴用手指了指,一旁的小屋。
他用略带轻佻的口吻说道:“我哥给我打招呼,让我先过来看看,不过嫂子,你刚刚可真是狼狈到了极点呢。”
“我懒得跟你说。”林瑶的声音有些焦急。
她整理了自己有些凌乱的头发,她扯着傅漫雪就往傅谨言所在的小屋走去。
看这架势,多半是去告状去了。
此时傅母坟前就只剩傅斯宴和姜离了。
傅斯宴挑眉打量姜离,眼光十分放肆,而后他的嘴角划开了一个邪肆的弧度,他朝着姜离缓缓走去。
姜离心中打起了鼓,有些害怕地往后退了几步。
对于傅斯宴这个人,姜离她还是比较了解的,毕竟他被赶出傅家之前,他是除傅谨言之外唯一有资格,争夺傅家继承权的人。
那时的姜离,希望自己能成为傅谨言的贤内助,对傅斯宴这个人做了大量的功课。
她得出的结论是:傅斯宴是一个睚眦必报的人,既冷血,做事又极其残暴,是一个为了达到目的可以不择手段的人。
当年她和傅谨言费了好大的劲,才将这个危险人物赶出了傅家。
后来又听说傅斯宴,在国外被人枪杀了。
他为什么会活着?
“姜离,我有这么可怕吗,看把你吓得,脸色都发白了。”
傅斯宴脸上的笑意渐浓,他的凤眼微微上挑,泪痣撩人,看上去既亲切又迷人。
但此时的姜离,只觉得自己仿佛跌入了寒潭之中,恐惧开始爬上心底。
如今的她只是一个刚出狱不久的劳改犯,再也不是当年那个由傅母护着的姜离了。
况且傅谨言又恨她入骨。
她的身后已经没有人,会护着她了。
如果她落入傅斯宴的手中,她会死的。
慌乱之间,她看见傅谨言从远处的小屋里,走了出来。
光洁白皙的脸庞,透着棱角分明的冷峻;乌黑深邃的眼眸,泛着迷人的色泽;那浓密的眉,高挺的鼻,绝美的唇形,无一不在张扬着高贵与优雅。
不知怎的,她还是想朝着那人的方向奔去,即便已经知道后果是怎样的。
她刚抬脚跑了几步,却被傅斯宴拦腰抱住,男人微微皱了皱眉头,他似乎不太满意,姜离这骨瘦如柴的身体。
他皮笑肉不笑地说道:“姜离,我还以为我不在的这些日子,你会过得很好呢,你是怎么把自己活成杀人犯的?”
“要我说,当年你就是跟错了人,如果你跟的是我,而不是傅谨言,你的日子会好过许多。”
“你说你都被傅谨言折磨成这样了,我都有点不忍心找你麻烦了呢。”
姜离没有说一句话,恐惧已经浸入全身,她僵直着身体开始打颤。
“哟,哥你来了,姜离我已经帮你拴住她了。”
话音刚落,傅斯宴紧了紧,放在姜离腰间的手。
“她跑不掉了,你说她这般欺负嫂子,我们该怎么惩罚她好呢。
是把她手指剁了,还是在断她另一只手呢。”
姜离的视线,一直定格在傅谨言的身上,她的眼中带着一丝祈求。
傅斯宴对她的恨,傅谨言再清楚不过了。
当年傅谨言为了将傅斯宴逐出傅家,傅谨言让她使用美人计去勾搭傅斯宴。
傅谨言对她说:“只要把傅斯宴逐出傅家,他就会和她订婚。”
姜离为了这句承诺,费尽心机地去讨好傅斯宴,努力总有回报,她终于把傅斯宴那颗冷血的心给焐热了。
按照傅谨言的要求,她收集到了许多傅斯宴公司的数据,她全部交给了傅谨言。
最后傅谨言找到了傅斯宴,出卖傅家的证据,这才将傅斯宴赶出了傅家。
傅斯宴离开时,有多狼狈,他对姜离的恨意就有多深。
只见傅谨言挽了挽袖子,头也不抬,轻飘飘地说了一句:
“人送你,随你怎么处置,别把人玩死就行。”
那一刻,姜离觉得自己像一个物件一般,被人送来送去。
她的心,好像又开始疼了,就像被人捏住从身体中抽出一样,血肉横飞。
傅谨言,你应该知道我落入傅斯宴手中会是什么下场的。
他绝对不会放过我。
姜离的视线紧紧盯着傅谨言,直到男人彻底消失。
奈何傅谨言自始至终,都不曾看她一眼。
姜离自嘲一笑,
她竟还期许着,傅谨言会帮她解围。
真是可笑至极。
姜离,你的命比草贱,你不过是个杀人犯而已,仅此而已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