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念念,这几日若你都在庄城,我可以带你到处瞧瞧这······”
“不劳烦于二公子,我皇甫家的宝贝,自是会照顾得很好。”
在瞧见两人的互动后,皇甫彧更加急迫地加大脚步,不稍一会儿便来到亭中。
其实于清文早就余光瞥见一具高大伟岸的身影,染着冷冽阴沉的气息朝他们所在的位置压来。
但碍于对方过于压迫的气场,于清文不得不承认他着实有些发怵。
因为他总感觉皇甫彧似是古代上场杀敌的将军,手上无刀胜有刀。
那肃杀的气势好像要来取敌方的项上人头一般。
只见皇甫彧唇角微勾,表面是不想与人添麻烦的客套,但在睨向于清文的眼神里,是几分居高临下的异样审视。
此时,大概只有跟随身边已久的萧宇才最是明白,这是老板给对方的警告,也是看在念舒小姐的面子上,唯一一次机会。
“你来啦,你怎么会来这里?”
正在群里和同学们聊得起劲的人儿在瞧见皇甫彧时,到嘴边的话就这么不过脑地蹦了出来,惹得男人一阵不快。
“宝贝这是害怕我扰了你们的好事?”
男人俊朗英气的脸上瞬间布上一片阴沉,使得原本就冷毅分明的轮廓,变得加倍锋利,寒风拂过湖面临近这亭子中央,夹杂着他身上散发出的寒意,让几人感到莫名危险。
萧宇在三人的脸上来回扫视,终于和官念舒对视上了,他朝着她使劲使了眼色,官念舒迅速意会,上前搂住男人精壮的腰身撒起娇来。
“阿彧你想什么呢?”
柔软的小手在触碰到身上后,不断来回摩梭,秀发上好闻的专属味道充斥鼻尖,使得某人外露的戾气才被缓缓安抚,心情也就比方才好了那么一点点吧。
“难道不是?”
指节在薄薄的背上作势拍了拍,嘴上是不饶人的阴阳怪气。
“当然不是,我给你介绍一下。”
官念舒从男人怀里钻出来,想要向他介绍于清文的身份,奈何又被他拉回怀来,像是怕他的宝贝会碰到什么脏东西似的。
“庄城于家,倒是老派的书香门第。”
这句话从皇甫彧嘴里说出来,听不出他对于家有什么尊重的意味,反而多了丝不屑。
“于老先生一生致力于研究和修复华国古建筑,想不到他的孙子如今也继承他的心血,可谓是我们华国之幸。”
皇甫彧紧搂着官念舒的腰身,丝毫没有放松的意思。
“皇甫先生过奖了,于家不过是小门小户,做一点手上的的力气活罢了。”
于清文推了推微微下滑的眼镜,朝着皇甫彧却是一副谦逊恭谨的模样,这倒是让皇甫彧颇有些意外。
毕竟,在他这样年纪又有如此老练的社交礼仪,实属难见,可见于家的教养还是不错的,这一点,他不否认。
但微微闪烁的目光还是出卖了他。
到底是初出茅庐的小羊崽,论修为怎么抵得过千年的狼王。
“你们认识?”
官念舒属实有些吃惊,黑润亮泽的杏眸在两人之间流转。
“你的同学,我怎么会不知道?”
皇甫彧不以为意的淡然。
“我的同学,你怎么会知道?”
她皱紧眉头,传递着深深的疑惑。
“宝贝的一切,我都了如指掌。”
男人眉尾上扬,眼中染上一层坚定和把握,忍不住伸手掐了掐她粉嫩的脸颊。
“说正经的呢。”
她没好气地拍开作恶的手,佯装生气。
这人能不能改一改当人面秀恩爱的习惯呀!
“回房再跟你说。”
他附在她耳边轻声应着,但却让一旁的于清文完全听了个真切。
几人都知道他的故意为之,却也拿他没办法。
官念舒倏红的耳际和羞赧的表情却像是一把刚出炉的烙铁,深深灼烧刺痛着于清文。
昔日的女神就在眼前,而他还是一如从前的姿态,在她那里掀不起任何波浪。
如今有缘再见,却是近距离目睹她和别的男人你侬我侬的亲密画面,顿时心中的苦涩像是蔓延的黄连,吞吐都不合适宜,只能硬生生地卡在喉咙,让他一时说不出话。
“于二公子,夜晚微凉,先走一步。”
皇甫彧淡漠地瞥了瞥于清文,也不管他是何种反应。
“清文,有空再联系。”
官念舒露出浅浅的微笑,与他拜别。
“好!”
于清文轻轻回应,勉强扯出一个还算过得去的笑容来掩盖自己内心的痛楚。
“于二公子要是有什么事,找我便是。”
眼底浮现着沉暗,连同声音亦跟着冷了好几个度。
皇甫彧稍作用力地掐着小女人的腰肢离开亭中,但也仅仅是让她发出微微吃痛的娇声,也不敢再加深力度。
于清文盯着两人的背影,眼神里是沸腾的妒意,却也能将那股情绪转化成紧握拳掌的气力。
“于二公子。”
萧宇双手递上一张的黑金名片,恭敬地示意眼前沉静其中的男人。
“劳烦萧特助。”
于清文收拾好思绪,缓和神色,再次展现自己的谦和温润。
他细细瞧着名片上的大字,‘皇甫彧’,几个行楷字体,苍劲有力,透露着和本尊一样的王者气度。
上面除了定制的印章和一串特殊号码,便无其他信息。
但只有圈内人才知道这张名片、这三个字的含金量。
能和宣城皇甫家攀上关系的,日后肯定是平步青云,扶摇直上。
他重重地叹了口气,瞬间明白了一个事实,心中怅然若失。
他到底,还是没资格站在她身边,从前是,现如今更是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