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  叶从兴拿她没办法,拿叶蓁蓁更没办法,只得守在桌边,生怕她把什么重要的东西也给画上王八。
  画第一个的时候,叶从兴强装镇定。
  画第二个的时候,叶从兴眉毛一跳。
  画第三个的时候,叶从兴眼前发黑。
  就在叶蓁蓁准备抽出第四个的时候,叶从兴连忙伸手抢救下自己好不容易写好的奏报。
  “蓁蓁,别画了别画了,你爹我写两个字不容易,你可别画了。”
  叶蓁蓁仰头,直接说出了自己的目的:“那你放二哥哥回去,蓁蓁看着二哥哥这样都心疼了。”
  叶从兴沉默。
  见此,叶蓁蓁手起笔落,急的叶从兴连连答应:“好好好!叶时澜你给老子回去!回去!不用蹲了!”
  隔着门,也不知道叶时澜听没听见,叶蓁蓁目的达成,小脸都笑开了花,连忙跑过去推开门。
  “二哥哥!你不用再蹲了!快起来吧!”
  叶时澜本都已经有些晕眩,听见叶蓁蓁说话,一时间甚至还没有反应过来,反而愣愣的看了她两眼。
  见此,叶蓁蓁直接跑过去扶他:“二哥哥,不用再蹲了,你快起来,爹爹让你回去了。”
  叶时澜这次听清了,但是他的第一反应,是不相信。
  叶从兴,说一不二,言出必行,过去那么多年,他太清楚自己这个父亲是什么脾气了,怎么会说了两个时辰后,又出尔反尔。
  此时,正好叶从兴捧着自己那几张被画了王八的纸出来,他一脸心疼的···看着纸,随后朝着叶时澜摆了摆手。
  “去去去,回去吧,今日便算了,这丫头,你怎么不心疼心疼你爹写这两个字有多难呢!”
  叶时澜心中了然大半,他朝着叶从兴欠了欠身,转身之际,又轻声的道:“多谢四妹。”
  叶时澜走到院门口之际,正好叶时清从外面迈进来,见叶时澜扶着腿走路艰难的样子,他有些担忧的扶了一把。
  “时澜,是不是父亲又······”
  话音未全落下,便见叶时澜轻轻朝着叶时清摇了摇头:“我没事。”
  叶时清顿住,只能又道:“我送你回去吧?”
  叶时澜还是摇头:“不必了。”
  清楚叶时澜的性子最要强,叶时清也只好作罢,目送着叶时澜一步一踉跄的离开。
  “大哥哥。”
  听见叶蓁蓁叫自己,叶时清稍微收敛了些忧色,继而看向叶蓁蓁,随后缓缓走过去弯腰。
  “蓁蓁,脸还疼吗?”
  叶蓁蓁笑着摇头,抓住叶时清的胳膊撒泼:“本来是不疼的,但是看见大哥哥就又疼了。”
  叶时清有些惊讶,也有些好笑,他疑惑的开口:“为什么?”
  叶蓁蓁歪头,说的理所当然:“因为想要大哥哥安慰呀。”
  叶时清顿住,一时间竟卡了壳,不知道该说些什么好了,他笑了笑,院子里的芙蓉比起他,竟然少了几分春色。
  “好,蓁蓁受委屈了我,大哥哥给你吹吹。”叶时清牵着叶蓁蓁的手,笑着朝屋内走去。
  “母亲安好,父亲安好。”
  叶家的几个孩子,在礼仪上就没有一个不周全的,尤其是叶时清,一举一动都十分彬彬有礼,一眼就能看出是世家大族里头出来的贵公子。
  “时清来啦。”
  淑宁长公主近日来都甚是疲惫,尤其闹了两场,此刻已经有些tຊ体力不济,只是当着孩子的面,所以没有展露出来。
  但叶从兴与她同床共枕许多年,如何看不出自家夫人的脸色好不好看。
  他心疼的放下纸,朝着两个人摆了摆手。“正好你来了,你送你妹妹回藏月楼,让下人们好好伺候。”
  叶时清笑着点头。“是,父亲。”
  说着,他低头看向叶蓁蓁:“我们走吧。”
  两个人回去的路上,叶蓁蓁特意问了他叶时澜的事情。
  其实她从一开始就能感觉到,叶时澜和父亲之间的氛围有点奇怪,而且叶时澜似乎对谁都有一股天然的疏离,包括对淑宁长公主。
  “大哥哥,爹爹为什么对二哥哥那么严厉呀?”
  叶蓁蓁仰头看着他,没有错过叶时清脸上一丝一毫的表情,她看到叶时清先是愣了一瞬,随后面上闪过无奈,愧疚,叹息。
  “其实,父亲不是只对时澜严厉,我们兄弟三个,小的时候都要经过这一遭。”
  叶蓁蓁点头,听他细细道来。
  “我们是武将之家,将来的爵位也要有人承袭,所有敌军来犯,也要有人挂帅出征,只是你大哥哥我……实在是于习武之上没有半点天分。”
  “我更擅于经商之道,当年被打着到了八岁,却还是连入门都摸不到,父亲无奈,只能转而将希望寄托于时澜身上。”
  叶时清的面上说着还带了几分惋惜:“只可惜了时澜,他醉心诗书,一心只想投身官场,官拜左相,但父亲却并不喜欢他这样,因此颇为严厉,常常责罚于他。”
  “至于时安……他还太小了,十次有九次是靠着哭嚎脱身的,父亲母亲也大多轻轻放过了。”
  叶蓁蓁觉得,叶时清一定还有什么没说的,因为如果仅仅是这样,三个兄弟个个如此,叶时澜的心性不至于此。
  “二哥哥看上去好像总是不开心,和爹爹娘亲都很疏远的样子,和我也是……”
  叶蓁蓁做出失望之色,像只是随口一说,叶时清闻言抿唇,他像是想起了什么,连脚步都慢了几分。
  “当年,母亲生时澜的时候……遭遇难产,差点一尸两命,她伤了身子,而时澜的身体也不太好,父亲……难免会怪他几分。”
  “但当时或许也只是憋了些气,父子同脉,父亲虽然对时澜严厉,却也并非是厌弃他,时澜多思,常常觉得父亲在怪他,因此自己也埋怨自己。”
  叶蓁蓁听到这,已经有些震惊了。
  这…先不说这件事到底应该怪谁,就叶时澜这个精神状态,他哪里是什么冷淡疏离,他这根本就是自我内耗,抑郁症好不好!
  因为生他母亲难产,父亲和他置气,自己内疚自责,父亲严厉不近人情,上有哥哥逃过一劫,下有弟弟哭闹撒泼被轻轻放过。
  更不要说还有一个叶蓁蓁,站在叶时澜的视角,就是自己啥也不干,轻而易举占尽温情脉脉。
  叶蓁蓁:……
  代入一下,她已经要开始闹了…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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