风驰电掣间,有二人同时伸手。
沈则识更迅速地揽着姜沫沫的腰,一把搂过她侧过身。
没伤着脸。
但是依然没躲过些许热水,洒在她腹前,腹部一片浸湿。
姜沫沫感到一瞬的灼热,又被中央空调强劲的风力吹过,余下一阵湿凉。
“扯住裙角,让裙子展开。”沈则识冷静地对姜沫沫说道。
姜沫沫照做,让裙子不至于紧紧贴着。
沈则识一边扶住姜沫沫,说着“抱歉”,一边抽出手巾袋中的方形口袋巾,捂住她的小腹,问“痛不痛?”
“还好,水不算很烫。”姜沫沫小声吸着气。
这条绿裙子恰好属于掐腰类型,到腰部便收紧。
姜沫沫这段时间瘦了很多,衣裙与皮肤空出一截,幸而这湿意不至于紧贴。
更像是如冰如瀑的美人草。
“小沫,还能走动吗?我们去医院。”沈则识轻声问。
“不用,”姜沫沫示意他将手帕给她,“没烫着,我去整理一下就好。”
沈则识尊重她的想法,既无大碍,便随她去。
周净姝堪堪站直,她低头换下自己一脸的不甘心。
又扬面微笑,牵住林深的手,委屈道:“你都不扶我的吗?林深……”
林深深叹一口气:“先回去休息,净姝。”
周净姝知道自己无从办法,松开手,故作善解人意道:“那我在家等你…”
林深也不看她了,他现在注意力全部放在眼前的沈则识身上。
“那天来葬礼的人是你。”不是疑问句,而是陈述句。
沈则识收回手,施施然摆弄着自己的手指。
他指节突出,姜沫沫说握着的时候仿佛只有骨骼。
“是又怎么样?”沈则识反问。
“你什么时候开始偷偷接近小沫的?”林深的眼神仿佛要杀人。
“‘偷偷’‘接近’?”沈则识一挑眉:“林深,你要不要注意一下自己的用词。”
“你是不是不怀好意,你自己心里清楚。”
“我和小沫从小就认识,这是不是事实?她会天然相信我,这是不是事实?”沈则识反问。
二人仿佛在这边角落里对轰。
面上却都假装保持着风度。
“道德低下的东西。”林深嫌恶地暗骂一声。
“是你捷足先登,林深。”
“你觉得你又有几分道德感?”沈则识嗤笑一声。
似乎是在笑林深的不珍惜、不重视。
又似乎是在笑自己,笑自己当年的放手,笑自己的不坚持。
“小沫那么喜欢你,可是你呢?”
“你当初说了什么你还记得吗?林深。”沈则识咬了咬牙:“看不出你除了是个虚伪的商人,还是个健忘症患者。”
林深哑然。
沈则识乘胜追击:“她早已恢复单身,我大大方方追求她,有问题吗?”
林深不甘示弱:“是吗?她爱你吗?”他仿佛挑衅般示威:“她只爱过我。”
“那她现在爱你吗?我告诉你,别说小沫现在已经和你离婚。
”沈则识冷言冷语:“就算是小沫被你绑着没有离婚,只要她不爱你,她就有资格去爱别人。”
“你凭什么觉得,你可以绑住她的身,再锁住她的心?”
林深恶狠狠回敬:“那也与你无关,我和她之间的事,还轮不着你这个外人指手画脚。”
沈则识又露出一种了然的微笑:“外人?我,是个有自主行为能力的自然人。”
“我想做什么,想对小沫怎么好,都是我自己的事。”
“而我,可不会像某人一样,自己的下半身都管不住。”
林深被戳到痛点,终于忍不住。
一拳就向沈则识抡去。
沈则识只稍微侧了下身,林深一拳则砸向了他的肩膀。
一声响动,在衣香鬓影的厅堂中也尤为突出。
姜沫沫听到这边的动静,只见沈则识倚靠墙壁,身侧是林深的拳头。
她连腹部未擦干的的水渍都顾不及,提起裙角就往这边跑。
“林深!你干什么?!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