顾衡玉来不及抬头,便被谢听晚擒住手腕,从地上扯了起来。
“顾衡玉,你什么时候认识的她?是不是早就和她混在一块去了!”
谢听晚嗓音冷寒,攥着顾衡玉手腕的手逐渐用力收拢。
顾衡玉还没从刚才悲伤的情绪中走出,便被突如其来的疼痛打断了思绪。
“我没有,谢听晚,你先放开我。”
话未落音,慕星宇的话语就已插了进来。
“难怪衡玉这几天都不来找我们,原来是有了新朋友啊。”
闻言,谢听晚冷笑了一声。
“顾衡玉,你怪我们没有带上你一起玩,可你不也是和别人混在一块?”
委屈和难过铺天盖地向顾衡玉席卷而来,他失语凝噎。
一直沉默的季晓灵上前几步,将顾衡玉护在自己身后。
“说够了吗?你把他的蛋糕扔到地上,现在又来践踏他的心意,这真是朋友的举动吗?”
谢听晚不忿:“你算老几,有什么资格在这说话?”
她的冷眼一转,又落在了顾衡玉的身上。
“既然什么事情都和外人说,就别一副委屈的样子指责我们怎么就回不到从前了。”
说完,她带着慕星宇毫不犹豫的离开。
顾衡玉却是因为她的那句话僵在了原地,这话本该由他来说,现在她们先用来指责自己了。
「怎么就回不到从前了。」
这话是他发在小号朋友圈里的,原来她们都看到了,只是装作视而不见。
季晓灵看着面前双眼含泪的人,就见他竖起手示意她不要开口,而后转身离开。
季晓灵余光瞥见被扔下的蛋糕上面,插着一张杏色卡片,她弯身拾起。
卡片上面只有短短一句话。
【和好吧,我的好朋友。】
季晓灵看了看那行好看的字体,又抬眼看向顾衡玉离去的背影,神色莫名。
……
顾衡玉迈着沉重的步伐回到了沈家别墅。
灯火通明。
他刚进门就被顾母拉进了客厅,琳琅满目的高档昂贵的西装礼服让顾衡玉疑惑。
“这是干什么?”
顾母笑着道:“你不是喜欢听晚吗?”
顾衡玉心头一刺,顾母没发现他的异常,接着说。
“明天她二十岁生日,谢家为她进入上流阶层举行了慈善晚宴,也会借此机帮挑选她的联姻对象。”
此言一出,顾衡玉神色愕然的看向顾母,谢听晚从未和他说过此事。
她究竟是忘了告诉他,还是因为不在乎,所以直接选择了忽略。
迷茫和酸涩的情绪在顾衡玉心中泛滥。
谢听晚曾对他说过的话突然在脑海响起:“衡玉,我希望你能做我重要时刻的见证者。”
他下定了一个决心。
去。
第二日,谢家慈善晚宴。
顾衡玉刚进场便与谢听晚和江幼蓉撞了个正着。
两人分别穿着流光紫鱼尾裙和香槟色蓬蓬裙,宛如童话里的公主。
适时,一身白色高定西装的慕星宇从两人身后走出,四处张望,满眼都是被震撼到的神采。
“听晚,幼蓉,这里好高级啊,我还是第一次来这么豪华的地方。”
顾衡玉心沉谷底,慕星宇却兴奋走到了他面前。
“衡玉,你也来了!”
顾衡玉冷漠的扫了他一眼,淡淡“嗯”了声。
江幼蓉语气不满:“衡玉,你从小学的礼仪呢?星宇在和你打招呼。”
一句话让顾衡玉心口闷痛,他心烦意乱,干脆撇过头,将三人忽视个彻底。
有些意外的是,谢听晚这次竟然没有开口指着他。
台上的谢父慷慨激昂,台下的四人沉默不语。
就在谢父的致辞到一半时,顾衡玉忽而发觉,自己头顶的灯不知为何忽明忽灭。
他还没弄清发生了什么事,就见谢听晚和江幼蓉异口同声开了口。
“星宇,小心!”
“星宇,快躲开!”
“吱呀”的一声巨响,顾衡玉茫然抬头,就见吊着头顶灯的绳索已然断裂。
谢听晚和江幼蓉同时奔向他身旁的慕星宇,护到了一旁。
顾衡玉瞳孔陡然一缩,他来不及闪躲,就见巨大的水晶吊灯直直向他砸来。
“砰——”
吊灯摔在他身旁不到五十公分的位置,就像是一条巨大的沟壑,横在了他与谢听晚和江幼蓉的中间。
六目相望,顾衡玉心中满是失望。
她们没有一个人想过救他,哪怕一句提醒也没有。
曾经许下会永远守护他的诺言,再在此刻像极了一个笑话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