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  开学了,慕循礼第二天就是满课,只少了晚自习。
  早上下楼后,吩咐负责别墅大小事宜的管家李婶,“景年还在睡觉,你让厨房按时做好三顿,她口味比较清淡,偏好酸甜,按她的喜好来做,或者她想吃什么就给她做什么,如果她不下楼,你就把早餐和午饭给她送上去。”
  李婶用她歪七扭八的字一一记在小本本上,tຊ点头回复,“好的。”
  慕循礼的人到了教室,心却还留在家里,他满脑子都是景年,想她一个人在家怎么度过?起床了吗?还像上次一样偷偷躲起来哭?
  想给她发消息,知道她肯定不会回的,连着打了好几通电话,没想到她连电话也不接。
  慕循礼烦躁地将手机扣在桌面,周围一直有女生的目光偷偷追随着他,或大胆或含蓄。
  慕循礼在外,如雪峰巅上最冷最傲的狼,很少说话,也鲜少露出笑意,却架不住女生就吃他这一套。
  女生的爱慕没有增加慕循礼的傲气,他所拥有的,已经不再需要借助外界的崇拜来显示自己了。
  所有女生的爱慕只给他带来了困扰,像围着他嗡嗡叫的苍蝇,又吵又惹人厌。
  下午最后一节铃声响,慕循礼拎起背包往外走。
  不想开学第一天,辅导员在教室门外堵他。
  笑眯眯地开口,“慕同学,知道你很忙,所以我也不耽误你很多时间。”
  “说主题。”
  辅导员笑容僵了一瞬,这可是一个天大的荣誉,不信没有人听了不开心。
  “慕同学,你上一年在校表现很好,学校领导也很满意,投票全员通过,邀请你来当今年招生简章的学生代表,你这个周末有没有时间?来学校配合拍一组宣传照就可以了,到时候会全部印在新生宣传册上的。”
  慕循礼嗤笑,“我姑姑捐钱捐得最多吧。”
  对方尴笑,“只有一小部分这个原因,主要还是你优秀,最主要脸还长得好,印在宣传册上发给别人看,他们印象深刻,很容易就记住我们学校了。”
  “没兴趣,让学校找其他人吧。”
  校领导还想再游说,慕循礼头也不回地走了。
  教学楼主干道停了一辆阿斯顿马丁,慕循礼出来后,站在车旁的司机赶紧打开后座车门。
  起步,踩离合,缓缓驶出学校大门后,再加速如箭一般,很快消失在视野之中。
  枫林晚苑。
  李婶向慕循礼汇报工作,“景年小姐一整天都没有下楼,送上去的东西也一口都没动,我问她想吃什么菜,可以做给她吃,她只说了什么都不想吃,就不再说话了。”
  慕循礼太阳穴突突的疼,挥了挥手,表示知道了。
  打开客房的门,景门枕着手臂,趴在飘窗上睡觉,像一只落单的天鹅,可怜又孤独。
  室外的温度接近0度,室内虽有20几度,寒气沾上窗户,飘窗边上的温度要再降几度。
  景年还是穿着慕循礼给她换的吊带睡衣,露出大片后背,纤细的胳膊枕在下巴。
  慕循礼抱着被子将景年裹得紧紧的,手伸进去探景年的温度,裸露在外的皮肤滑腻如冰。
  慕循礼心痛得不行,只能借不停说话掩饰什么。
  “小乖,你怎么不到床上去睡觉?”
  “李婶说你今天一口饭都没吃,昨天晚上也没吃,你不饿吗?”
  “你生气可以打我骂我,不要不吃饭。”
  隔着被子将景年搂进怀里,想给她更多的温度。
  景年不想见到慕循礼,眼睛一直闭着,浓密睫毛微颤,细细的呼吸几乎感受不到,短短几日,下巴已经看不见一点肉,脸颊上的奶膘也很快就要消失了,
  脸上的神色满是脆弱,轻轻一碰,好像就要碎掉了。
  慕循礼艰难地开口,“你昨天问我,什么时候放你离开,我今天有答案了,你想要听吗?”
  景年缓慢睁开眼睛,像揉碎了漫天星辰,放进了她眼里,慕循礼呼吸窒了几瞬,失神了好一会儿。
  “什么时候?”一天没有说话的嗓子还是磨砂一般嘶哑,是昨晚过度使用的原因。
  “半年。小乖,你和我像普通的情侣一样相处,只需要半年,半年后,如果你还不愿意和我在一起,我放你离开。”
  景年摇了摇头,固执道,“时间太长了,一个月,我要你就放我走。”
  慕循礼根本就没有打算放景年离开,他只是想先给景年一个希望,在假装恋爱的过程中,让景年爱上他。
  慕循礼第一次对自己没有信心,他不觉得自己能在一个月时间内赶走景年心中的人,再让自己住进去。
  慕循礼不退让,“半年是最短的时间,7月份,你给我答案,我放你离开。”
  双方都不愿退让,又没有第三方干预,谈判无法进行下去了。
  景年不再多费力气,恹恹地歪着头,无声抗议这一切。
  慕循礼又得哄她,“别的事先放一边,我们去吃饭,总不吃的话,你的身体连一个月都抗不过去。”
  “你真的好吵,你出去不要打扰我睡觉,饭没有非要吃的,我不想吃。”
  “你吃饭的话,今天晚上让你好好睡觉。”
  “……”
  景年不想顺着慕循礼的提议走,凭什么由他制定规则呢。
  他发牌,他说话,他给奖励和惩罚,凭什么呢?
  李婶送上来一碗海鲜粥,瑶柱,蟹肉混着小米先煮,再用吊着的鸡汤加进去收味,熬了2个小时,才熬的软糯鲜香。
  慕循礼喂了一勺,可是没等咽下去,景年马上要吐,她忍着要跑进厕所,慕循礼伸出手来,景年全部吐在了他手上。
  绝望的情绪压着景年,让她的消化功能不能正常工作了。
  慕循礼从卫生间洗完手出来,眼睛都是红的,,“小乖,你不要再折磨自己来惩罚我了。”
  景年却用眼神告诉他,她已经尽力了,她的身体真的不受她控制。
  慕循礼叫来家庭医生给景年输营养针。
  扎针时,橡皮管系在手臂上,勒出一截细细的骨头,瘦得触目惊心。
  慕循礼心痛难忍,除了放景年离开,他真的不知道做些什么事情,能让他的宝贝开心一点。
  晚上,慕循礼没有再碰景年,也没有抱着她,两人盖着同一床被子,中间却像隔了一条银河。
  黑暗中,慕循礼开口,“小乖,好好休息,明天和我一起去上课。”
  景年小声拒绝,“我已经毕业了,不用再读书了。”
  “可以再学一遍,看看京大和海大的老师,哪个讲课更好。”
  景年知道自己没有拒绝的权利,她低低“嗯”了一声,生生将慕循礼听硬了。
  景年的身体实在太弱了,两人尺寸也不相符,慕循礼今晚再来的话,景年真的要死在床上了。
  亲了亲景年的额角,低声道,“睡吧。”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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