以前,桑榆音每十来天就会张罗着去瞧一次,自从上个月的变故发生,她确实好久没去了。
桑榆音心里产生些许愧疚。
虽然她和霍京庭做不了夫妻,但霍教授和师母都对她是真心实意的疼爱。
趁着她还在京市,确实应该再多去看望几次。
霍京庭开车来接她,见面他就问:“最近怎么不回家?”
“学校忙。”
“那就好。林樱还以为你是在生气她和我走得太近。”
霍京庭扶着方向盘的手轻轻敲着:“我跟她说了,你没这么小气,她还不信,说是为了避嫌下个月就搬走。”
“你跟她说没必要,我并不在意。”
桑榆音的声音懒懒的,像是她值班时询问病例似的。
一旁的霍京庭微微皱眉,他原本就想要这样的答案,可为什么听桑榆音这样轻飘飘地说出来,他反而觉得哪里有些奇怪。
他想仔细看看桑榆音的表情,副驾上的桑榆音已经睡着了。
4
一个多月没见,霍教授看上去又苍老了许多,他的手颤颤巍巍地打开一个盒子,拿出一个玉镯塞到桑榆音手里。
“榆音,这是你师母的遗物,霍家儿媳妇的传家宝,你师母走得突然,没有机会给你,今天我给你戴上,免得哪天我也撒手人寰了......”
“老师,您别这么说。”
看到曾经意气风发的老师风烛残年,桑榆音也湿了眼眶。
只是她清楚,她和霍京庭马上离婚了,这霍家儿媳的东西,她不能要,但霍教授仍然坚持套到了她的手腕上。
还说:“之前你还在上学,你和京庭结婚也没有大办,现在你马上毕业,也该抽空补办一个婚礼了,这也是你师母临终前的心愿。”
桑榆音和霍京庭都没有答话。
关于婚礼,霍教授一个人自话自说了许久,又拿出两张门票塞给霍京庭:“这是周叔给你们小两口的,是他儿子导演的话剧,今晚演出。”
“周叔?”霍京庭皱眉。
霍教授立刻笑了:“榆音认得,是我在疗养院的朋友,上次榆音来的路上正巧碰见老周心脏病发作倒在路边。”
霍教授骄傲地看向桑榆音:“多亏了榆音急救及时,老周才捡回来一条命,所以他一直记得榆音,还说等你们补办婚礼时他要去喝喜酒呢。”
“还有这种事?怎么没跟我说过?”
霍京庭看向桑榆音,他竟然一点儿都不知道。
桑榆音没有当着霍教授的面拆穿他,明明那天她救完人,回家后绘声绘色地给他描述了当时的场景。
现在她知道了,她兴高采烈说的话,霍京庭压根儿没仔细听过。
离开疗养院,桑榆音想直接回学校,霍京庭却晃晃手中的门票:“别人特意给你留的,你不去看不太好吧。”
想到霍教授和周叔的心意,桑榆音接过票,决定去一趟。
路上,霍京庭说要回家一趟拿传呼机,顺路拐到了小区。
桑榆音心想,之前他临时陪林樱去爬山,传呼机在书房响了一夜,他还不是屁事没有。
和她在一起时,工作又突然变得很重要了。
想着,桑榆音脱下手腕上的玉镯,不属于她的东西,还是趁早物归原主。
镯子刚脱下,她抬头就看见林樱从小楼下来。
“霍京庭!怪不得我刚去你家找你你不在,你去哪儿了?”
林樱自动忽视桑榆音,兔子似地跳到了霍京庭身边,桑榆音自觉后退一步。
“你找我?做什么?”
“当然是找你去玩了。你看!车子我都给你准备好了......”
桑榆音这才注意到楼梯口还有三辆自行车和一个女人,桑榆音认出来女人也是杂志社的作家,叫乐佳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