他在机场从深夜守到黎明,天空渐渐飘起雪花,和年三十那天的场景一般无二。
雪花落在他的脸上,凉意蔓延全身,悔恨如同浪潮将他整个淹没。
眼前幻视出,他抱着百合花等在监狱门口,在权蘅出来的一刻紧紧将她搂进怀中。
“阿蘅,我好想你,三年了无时无刻不在想你。”
权蘅贴在他的胸膛,微微一笑,“南泽哥哥,我们回家好吗?”
宴南泽猛然惊醒,眼里浮现沐雨彤苍白憔悴的脸。
他吓得一把推开她,“你不是阿蘅,不是阿蘅!”
忽地,他想到了什么,立马丢下沐雨彤,开车去了权母故居。
那栋老房子被权蘅挂了出去,如今早已搬进了新的人家。
他也从邻居阿姨的口中得知,权蘅投奔了国外的亲戚,只是具体去了哪她也不清楚。
无功而返,宴南泽彻底失望,开始自暴自弃起来。
而沐雨彤因为权蘅的事,被带走调查,因为权父的关系被暂时保释。
网上关于她的舆论也传的沸沸扬扬,为了保护她,权父为她暂时办理了休学。
可沐雨彤才不在意这些,一出来,便直奔宴南泽那里。
自从权蘅走后,他将自己整日关在屋里酗酒,一开始拨通权蘅的电话他心里还有希望。
想着只要他坚持不懈,权蘅总有一天会接他的电话,可这个希望很快破灭,权蘅拉黑了他的所有联系方式。
他现在除了整日买醉外,就是询问管家有没有查到权蘅的消息。
沐雨彤刚到宴家,刺鼻的酒精味扑面而来,书房窗帘被拉的严丝合缝。
当看到她曾经矜贵清冷的南泽哥哥,变成了一副胡子拉碴,不修边幅的邋遢模样。
她眼中止不住的心疼,“南泽哥哥,为了那个贱人值得吗?她哪里配让你为了她这样?”
宴南泽靠在墙角,眼神鄙夷地扫了沐雨彤一眼,嘴角露出讥笑。
“阿蘅是贱人,那你这不知廉耻勾引姐夫的女人又算什么?”
“算骚货?”
宴南泽嘴如淬了毒,每一个字都化为利针狠狠扎进沐雨彤心间。
令她心痛至极,脸色宛如调色盘,一阵红,一阵白。
“南泽哥哥,我们是两情相悦,天生一对啊!你怎么可以这么说我?”
宴南泽冷笑一声,猛灌一大口酒,“沐雨彤,你别自作多情了,你不过是阿蘅不在我身边时,我随意找的一个玩物,真把自己当成人了?”
沐雨彤攥着指尖,努力忽视他的话,伸手去夺他手中的酒瓶。
“南泽哥哥你醉了,你说的话,彤彤不会计较的。”
“三年前,你为了我将权蘅送进监狱时,我就知道你对我的爱了。”
躲开她的手,宴南泽一把钳住她的下颌,蛮力的作用下,沐雨彤的下颌被捏的“咯吱”做响。
他深邃的眼眸晦暗不明,宛若深渊,“你还真是够不要脸的,如果三年前,我知道真相不仅不会帮你,还会亲手送你!进!监!狱!”
一字一句,冰冷无情。
沐雨彤杏眼含着热泪,宴南泽的眼眸赫然清明,心疼用拇指擦去沐雨彤眼尾的泪痕。
“阿蘅,别哭。”
沐雨彤身子一僵,眼神悲凉。
宴南泽突然意识到什么,表情转为阴冷,“你怎么可以顶着和阿蘅一样眼睛,你不配,不配!”
他的五官渐渐扭曲,阴森可怖,这副模样吓了沐雨彤一大跳,想要逃离却被他紧紧钳制,钉在原地。
沐雨彤双手胡乱挥舞,颤抖着声音,试图让他清醒,“南泽哥哥你看看我,我是彤彤呀,是你要永远保护的彤彤。”
他要保护的从来只有阿蘅!眼看他的指尖逐渐逼近,沐雨彤吓得紧闭上双眼,崩溃大哭。
突然,房门被人推开,溜进一抹刺眼的光亮,“晏总,找到权小姐了。”
这消息无疑是强心剂,宴云泽瞬间清醒过来,没了方才的癫狂模样。
一把甩开沐雨彤,他激动地起身。
惯力迫使沐雨彤的额头撞向墙角,一阵头晕目眩,等她回神时留给她的只有宴南泽的背影。
她捂着小腹,嘴角颤抖,怀孕的事没来得及说出口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