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我和丈夫都重生了。
重生第一天,我拿着刚申请到的离婚报告交给男人。
“如你所愿,从此我们路归路,桥归桥。”
可那个男人却红着眼抱住我,疯了般吻上我的唇。
“我可以解释,求你别走。”
上一世,他的心上人死在一场海啸中。
他认定是我蓄意谋害,不惜将我告上法庭,闹离婚闹到人尽皆知。
最后拿到绿本时,他满脸憎恶地对我说。
“如果重来一世,我绝对不会再娶你!”
而前世的我在医院子然一身病死的时候,也想着。
如果重来一世,我不要再和他做夫妻了。
再次睁眼,我回到了二十年前,回到了他遇到心上人那天。
前世的今天,他回来时救下了受伤的女记者,匆匆将她送去卫生所治疗。
两个人因此结缘。
我算了算时间,他们应该已经不再渡口了。
果然,我没费多少工夫就找到了女记者所在的病房。
我躲在门外,就见一身白色軍装的男人坐在病床边,正专注地看着病床上脸色苍白的女人。
女记者一脸惊魂未定,说的话都跟上辈子一模一样。
“要不是你恰好经过救了我,我肯定死定了。”
我眼神一暗,默默掐紧了手心。但他接下来说的话,却不是上辈子的“为人民服务”,而是——
“放心,这辈子有我在,不会让你有事。”
我心里蓦地升起一丝疑惑,但转瞬就被刺痛掩盖。
才见第一面,他就已经对女人许下这样的承诺……
我攥紧了手,正想离开
他却已经注意到了我,起身出了病房。
他上下扫了我一眼,皱起眉:“你怎么跟到这里来了?”
按照上辈子的时间线,我们此时已经有大半年没见过了。
一见面,却只有疏离至极的质问。我抿了抿唇:“没什么,想问你···…晚上回家吃饭吗?”
他的眉头皱得更紧,还是点了点头,转而说道。
“你既然来了,就帮这位女同志将行李带回去。”
“她受伤了,行动不便,从今以后,就住在我们家养伤。”
上辈子他可没有这么“热心”,大部分时间是女记者在追着他跑。
可这一世,他不仅主动将女记者带了回来,还一直耐心地交代家里的各处注意事项。
还说:“你有事直接叫我就行。”
我看着这一切,只觉得陌生到极点两辈子加起来,他都从没这样细致温柔地对待过自己。
一股寒意在心口蔓延。
我待不下去了,转身回到家。
明明这里是我的家,却好像已经没了我的位置。
我撑着桌角,努力缓过胸口的那股郁气。
突然,桌上的文件吸引了我的视线我猛地瞪大了眼睛,一股寒意从背后窜起。
那是一份申请报告。
上面写着:7月11日会有重大海啸,务必将所有岛民,于此前安全撤离。
申请人是他!
我颤抖着手拿起申请报告,脑袋嗡鸣作响。
他怎么会预知海啸的发生,还明确点出前世海啸的日期?
难道……他也是重生的?!而门外,他和女记者交谈的声音传了进来。
女记者声音爽朗,带着些撒娇的意味。
“那个开水壶我还是不太会用,你能不能再教教我?”
这明显就是借口,而他不仅没有拒绝。
还温和地说:“你手不方便,想喝水我给你倒就行。”
两人说着,似乎走远了,声音渐渐低了下去。
我的心也跟着沉了下去。
难怪,今天明明是他们的第一次见面,他就这么紧张。
难怪他会在病房许下那样的承诺,又将人接回家里居住……
前世,他一直对女记者的死耿耿于怀。
看来一朝重生,他心中最放心不下的人,仍是那个女人。
我垂眸看着手中的海啸预警报告,心头一阵窒闷。
如果他真是重生的,那我就藏好自己也重生的事,离他们远远的……
正想着,门把手咔嚓一响,他走了进来。
我拿出那张申请报告问:
“这上面说海啸……是怎么回事?你怎么会知道那天要发生海啸?”
他皱了皱眉,径直走过来将文件拿过:“跟你没关系,你等通知撤离就是
他说着,转身就要离开。
我心头一沉,直接叫住他。
他脚步一顿,似乎没想到我会这样连名带姓地称呼自己,有些诧异地偏过头
我将目光从那张报告上收回,看向他。
“你有没有想过……我们离婚?”他浑身一僵,面色顿时沉了下去,转过身来。
“你知道自己在说什么?”
我攥紧手,强作镇定地抬眸直视着他,“反正你也不喜欢我不是吗?”
我想从他的眼里寻找出来自前世的恨意。
但他只是满眼冰冷地反问:
“所以,是因为我将林同志接回家住,你就要离婚?”
我喉头一哽,下意识说:“不……话刚出口,他冷哼一声打断:
“你都这么大了,还当自己是小丫头,可以胡闹?”
他顿了顿,语气生硬地解释。
“我们只是同事关系,你作为军属理应大度,再闹也该注意影响!”
说完,他冷着脸转身出去了。
我僵站在原地,满心的不可置信。明明是他说,重活一世绝不会娶自己。
为什么现在自己主动提离婚,他还要拒绝?
是怕影响林初瑶的名声吗……他出去后不久,住在邻岛的阿妈就提着一篮子鸡蛋过来了。
借着放鸡蛋的工夫,她伸头看了眼隔壁房间里的女记者。
随后拉着我走到屋外,问:
“那个女人,是女婿带回来的?”我一愣,点了点头。
阿妈脸上一急,压低声音骂我。
“婚姻是要维系的,尤其是像女婿这样,一出任务就是大半年,你得想办法拴住他的心!”
“等怀了娃,你俩感情自然会不一样!”
我听到这话,心里却像被刀划开了一道口子,血流不止。
我上辈子本来怀了一个孩子。
却因为被他告上法庭,我日夜奔波操劳,直到滑胎,我才知道自己曾怀过孩子……
当时我哭着将这事告诉他。
却只换来冰冷至极的一句:
“你想以这种方式引起同情?可我只会觉得你活该!”
我想起过往,垂在身侧的手都不自觉颤抖起来。
情绪翻涌之下,我没忍住,语气冷硬地开口: “我们都要离了,还怀什么孩子。“就算要怀,也不是跟他!”
这话一出,空气瞬间凝固了。
阿妈神情一变,却没有责骂或者质问我。
而是看向我身后,面色尴尬:“女婿……”
我浑身一僵,转过身去,正对上他震怒的双眼!
他几乎是咬着牙,一字一顿问道:“你打算跟谁怀?”
……
上辈子,傅新韩的心上人死在一场海啸中。
他认定是岑静姝蓄意谋害,不惜将她告上法庭,闹离婚闹到人尽皆知。
他们都说,如果重来一世,绝不和对方做夫妻。
重生回到海啸发生的那一年,岑静姝一心只想离傅新韩和林初瑶远一些。
她以为只有自己揣着重生的秘密。
直到在家中书房,发现了傅新韩亲手写下的“海啸预警报告”……
……
1988年,沙洲岛。
岑静姝醒来之前,先闻到的是腥咸的海风。
她撑着头坐起,看着墙上的手撕挂历和窗外翻滚的白色浪花陷入沉思。
身后,一道慈祥的声音响起。
“静姝,醒醒,你该去渡口了。”
岑静姝看着面前眼角爬满皱纹的人,一阵恍惚。
看着早已去世的阿妈带着慈祥的笑容站在自己面前。
很久后,岑静姝才反应过来,她好像跟以前看过的小说一样,重生回到了二十年前!
此刻岑静姝瞬间湿了眼眶,激动的扑过去,抱住记忆中温暖的怀抱。
“阿妈,我好想你……”
岑母却将她直接往门外推:“说什么梦话呢?”
“新韩马上就要到渡口了,赶紧去接他。”
岑静姝听到这个名字,身体几不可察地颤了颤。
傅新韩,是她从小定下娃娃亲的海军老公,也是她上辈子最爱的人。
但傅新韩喜欢的,却是一个叫“林初瑶”的记者。
前世的1988年7月11号,沙洲岛发生海啸。
傅新韩让岑静姝紧急通知所有人离岛登船逃生。
但林初瑶却在接到通知的情况下没有登船,最后成了那场海啸中唯一的遇难者。
当时林初瑶喜欢傅新韩,多次明确向他示好,所以岑静姝和她一直不太对付。
傅新韩因此就觉得是岑静姝出于嫉妒和怨恨,故意没有通知林初瑶。
之后他们的感情直接降到冰点。
傅新韩甚至一纸诉状将她告到了法庭,恨到想要她去坐牢!
最后离婚时,他曾满脸憎恶地对岑静姝说。
“如果重来一世,我绝对不会再娶你!”
而前世的岑静姝在医院孑然一身病死的时候,也想着。
如果重来一世,她不要再和傅新韩做夫妻了。
……
岑静姝心里五味杂陈,但还是在岑母的催促下离开了家。
却不是去渡口,而是直接去了卫生所。
前世的今天,傅新韩回来时救下了受伤的林初瑶,匆匆将她送去卫生所治疗。
两个人因此结缘。
岑静姝算了算时间,他们应该已经不再渡口了。
果然,她没费多少工夫就找到了林初瑶所在的病房。
她躲在门外,就见一身白色军装的傅新韩坐在病床边,正专注地看着病床上脸色苍白的女人。
林初瑶一脸惊魂未定,说的话都跟上辈子一模一样。
“傅同志,我们报社翻船,要不是你恰好经过救了我,我肯定死定了。”
岑静姝眼神一暗,默默掐紧了手心。
但傅新韩接下来说的话,却不是上辈子的“为人民服务”,而是——
“放心,这辈子有我在,不会让你有事。”
岑静姝心里蓦地升起一丝疑惑,但转瞬就被刺痛掩盖。
才见第一面,他就已经对林初瑶许下这样的承诺……
上辈子,傅新韩不管去哪出任务,林初瑶都要借助记者身份申请跟去做报道。
岑静姝当时很生气,闹了很多次,要求傅新韩明确拒绝她。
那时他总是不以为意地说:“我们只是同事,你跟一个小丫头计较这些干什么?”
可重活一世,如今岑静姝听到这话,不禁怀疑。
傅新韩对林初瑶……真的只是纯洁的同事关系吗?
她攥紧了手,正想离开。
傅新韩却已经注意到了她,起身出了病房。
他上下扫了岑静姝一眼,皱起眉:“你怎么跟到这里来了?”
按照上辈子的时间线,他们此时已经有大半年没见过了。
一见面,却只有疏离至极的质问。
岑静姝抿了抿唇:“没什么,想问你……晚上回家吃饭吗?”
傅新韩的眉头皱得更紧,还是点了点头,转而说道。
“你既然来了,就帮林同志将行李带回去。”
“她受伤了,行动不便,从今以后,就住在我们家养伤。”
一直到回到家里,岑静姝仍旧震惊得没有回过神来。
上辈子傅新韩可没有这么“热心”,大部分时间是林初瑶在追着他跑。
可这一世,傅新韩不仅主动将林初瑶带了回来,还一直耐心地交代家里的各处注意事项。
还说:“你有事直接叫我就行。”
岑静姝看着这一切,只觉得陌生到极点。
两辈子加起来,傅新韩都从没这样细致温柔地对待过自己。
一股寒意在心口蔓延。
岑静姝看不下去,转身进了书房。
明明这里是她的家,却好像已经没了她的位置。
她撑着桌角,努力缓过胸口的那股郁气。
突然,桌上的文件吸引了她的视线。
岑静姝猛地瞪大了眼睛,一股寒意从背后窜起。
那是一份申请报告。
上面写着:7月11日会有重大海啸,务必将所有岛民,于此前安全撤离。
申请人——傅新韩!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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