巨大的信息如潮水般涌来。
姜墨头疼欲裂，脸色苍白到几乎透明。
温母还在喋喋不休：“你这个扫把星！要不是你生不出孩子，我怎么会被雨瓷送到温家的祖宅里！”
他说着，甚至还要站起来，看上去像是要对姜墨动手。
姜墨扶着墙，慢慢消化这些多出来的记忆。
温母见他不说话，更加恼怒。
他起身，上前就要去推姜墨。
眼看他的手就要碰到姜墨，一只有力的手忽然钳住他。
温母一惊，抬头才发现竟然是温雨瓷。
“妈，祖宅也不能让你修身养性的话，不如我送你离开京海。”
温雨瓷语气淡淡，但任谁都能听出这话里的威胁。
温母的嚣张气焰顿时灭了下去，整个人都变得唯唯诺诺：“我……我那是为了你着想。”
“再说你有多久没去看过孩子了，她都不会叫妈。”
温雨瓷喉咙滚了滚，正要开口。
“我先走了。”
姜墨率先开口，转身离开。
语气平静，平静到引起了温雨瓷的怀疑。
她凤眸一眯，冷声问温母：“跟他说了什么？”
温母不敢直视温雨瓷，小声回复：“没……就骂了他两句。”
骂了两句会这么不同寻常？
温雨瓷莫名有些恐慌。
眼看姜墨的背影越来越远，她顾不上温母，低声威胁了句：“以后再让我看见你在公众场合闹事，别怪我缩减你的生活费。”
接着在温母震惊的目光中，迈步去追姜墨。
姜墨一路下楼，走出医院，寒风刮在脸上，他才仿佛重新活过来。
外面华灯初上，路灯昏黄。
医院大门里市中心不远，到处都人来人往成双成对。
唯独他孤身一人驻足在医院门口，神思恍惚，被泪水覆了满脸。
温雨瓷追上来的时候，第一时间把身上的大衣脱下来，盖在他的肩膀上。
“外面天冷，你身体不好，要注意保暖。”
姜墨却看着外面的雪愣神，脸上没有丝毫的血色。
温雨瓷看着他，心底的不安渐浓。
“我妈那个人说话一直是这样，你要是生气可以对着我发泄。”
“不管是骂我还是动手，都由你。”
温雨瓷温声细语的哄着他：“别什么事情都憋在心里，好不好？”
姜墨怔怔的别过头看她，女人的漂亮的样貌和多年前相差无几，岁月仿佛只沉淀她的气质，没有在她的脸上留下任何痕迹。
“温雨瓷。”
姜墨忽然开口。
熟悉的语气让温雨瓷心一沉，一个难以置信的念头从心底里冒出来。
她喉结颤了颤，声音嘶哑：“昊予……你想起来了，你想起来了对吗？”
姜墨看着她，眼里满是哀痛。
那哀痛如刀刺进温雨瓷的心。
她生生忍住想要抬手拥住他的冲动：“我知道我做了很多错事，我不敢奢求你的原谅，只是……你给我一个解释的机会好吗？”
解释的机会？
姜墨的思绪被拉回到过去。
他给过温雨瓷很多解释的机会，第一次发现孩子时，第二次发现她出轨时。
每一次，温雨瓷都说：“以后不会了。”
可每次，以后后面还有以后。
他甚至为此丢掉了性命。
“不用了，我想我们以后都不要再见面了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