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  温澜的屏障保护着她,所以怎么跳她也掉不下去;她稳了稳心神,这才转头看向罪魁祸首。
  冥血去而复返,正站在不远处瑟瑟地不敢往前,只敢嘴上逞能,“现在知道我的厉害了吧,别以为我会怕你!”
  冰壶紧抿着唇,慢慢地露出一抹得意的笑;就知道他会去而复返,所以她才会变成温澜的样子想震慑冥血。
  她并不急于从屏障里爬起来。
  零乱的发飘到脸上,她反而一副苍然无力,站都站不起来的虚弱模样;目光却学着温澜,冰冷中透出十足的不屑,“就算我现在受伤,杀了你也易如反掌!”
  冥血果然愣住,“受伤了?”他打量着冰壶,眉头拧成死结,可就是没有胆量往前走一步。
  温澜的屏障灵息高级,普通的魔徒根本看不见,所以在冥血的眼里,冰壶是坐在了空气里,下面是万里碧波。
  冰壶手撑着屏障,吃力地想要站起来,可是双膝一软,身体又跌了回去;冥血目光一亮,手中的剑剑蠢蠢欲动。
  冰壶唇角微微一动,瞪向冥血的目光没有减弱半分。
  冥血察觉出温澜伤得严重,打算冒险一试;他一咬牙,提起手中的剑大叫着扑了过来。
  冰壶唇角的笑意再掩不住,她冷笑着看见冥血撞到了屏障上,被屏障上的灵气撞得口吐鲜血。
  温澜是典型的人狠话不多,冰壶也是一句多余的话都没有,直接抬手拍了拍旁边的殉道。
  殉道感应到主人的命令,剑身支愣一下立了起来。
  殉道乃是万年仙剑,发威时通体冰白,白芒可以瞬间召唤周围的强大灵息;有时还可以根据温澜的需要,召唤灵兽供他所用。
  所以此时周围的灵息感应到殉道的召唤,向着这里狂奔而来;厚重的冰白气息瞬间弥漫天际。
  冰壶就在殉道的旁边,被这冰寒的气息冻得直打哆嗦,可面色一片坦荡荡。
  少女的脸色本就苍白,她站在屏障里,一只手撑在云端,身体微微倾斜,额间冰蓝的印甸透出冰封万里的气势。
  冥血本就受创,再加上殉道的助攻,被这冰寒之气直接刺穿了胸口。
  他顾不得自己的伤,化作一道黑芒,跑得比兔子跑得还快,转眼间消失不见。
  冰壶瞬间从屏障里跳了起来,掸了掸身上的土:“没杀死你真是便宜你了!”
  身前的殉道嗡嗡叫了两声,把剑身一转,可能是看到自家仙尊现在的模样,神剑立时傻眼。
  幸亏它不会说话,否则冰壶今天真的崩了温澜的人设。
  不过殉道跟着温澜一万年,这万年间它是真累;就像温澜一样,整个修真界的生死存亡都系在他一人身上,连个帮衬的人都没有。
  也难怪魔族会这么忌惮他。
  一路跑回希夷山,冰壶看到魔徒又来滋事,仙门弟子正在与魔徒对抗。
  冰壶跑到希夷山大门前,它变回了白狐。
  小小的狐狸蹲在地上,蓬松的尾巴高高翘起,玛瑙般的狐狸眼一挑,唇角的狐狸毛动了动,它开心地笑了。
  终于平安回来了。
  随后,冰壶四条雪白的短腿踩在玉石的地面上,发出啪嗒啪嗒的声响,四条腿一缩一展,它跑进希夷山的大门。
  从大门一路向遥岑殿跑。
  希夷四季如春,绿意盎然,百花斗艳。
  冰壶这一奔跑,从五光十色中掠过,拉出一道长长的白光,它仿佛在追逐着光前行。
  今天实在太耗神了,回到遥岑殿,冰壶到自己的蒲团上小眯了一会儿。
  这一觉也不知睡到了什么时候,再一睁眼天都快黑了。希夷山虽四季如春,但还是有白昼之分。
  冰壶从蒲团上站起来,习惯地抖了抖狐狸毛,两只前爪向前伸了伸,上半身向下压,用力伸了个懒腰。
  还是当只小狐狸好,天天吃了睡,睡了吃,它温暖的蒲团不知道有多舒服;不需要起早贪黑地练剑,更不需要参加弟子大比。
  人生完美!
  除了动不动就需要变身这一点,冰壶还是挺满意现在的生活。
  小狐狸琥珀色的眼睛散发出坚定的光芒:不行,她得想办法阻止自己变身,绝不能让她的身份暴光。
  狐狸耳朵也竖了起来,肚子里发出一阵骨碌骨碌的声音;她都一天没吃东西了,先吃点东西储备能量。
  冰壶一路往膳厨跑。
  中途,茂密的树后传来一道极严厉的男声:“混帐东西,这点事情都办不好,早就告诉过你,仙尊喜欢冰色与蓝色,”他指着树后的百花,嗔道:“这些是什么花,居然还放到遥岑殿前。”
  弟子哭卿卿道:“弟子知错了。”
  “马上换过来!”
  冰壶停下来,狐狸耳朵一动,鼻息中轻轻哼气。
  大长老苍尘,化神级修为,无奈一向脾气臭,动不动就数落人。
  苍尘微胖,人也懒惰,在希夷山属于避世形的仙君,遇事能躲就躲,只会以身份压人,并没有真凭实学。
  冰壶看着苍尘双手负背从树后走出来,粗浓的眉眼还带着怒火,浩浩荡荡地离开。
  一点淡红的狐狸鼻尖撇了撇,冰壶转过身;狐狸尾巴还没翘起来,四肢百骇又出其不意地膨胀起来,无数条灵根在身体里冲撞,血脉如脱了缰的骏马般狂奔。
  灼烧感袭来,冰壶站在原地蜷缩起身体。它努力想要爬走,不能让人看见它变身。
  小狐狸眼前一阵眩晕,迷迷糊糊时,听身后有人恭敬喊道:“大长老!”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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