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  ……
  我不由笑了。
  谢承安要对她负责。
  她来找我干什么?
  找谢承安啊。
  傅衿安抚摸着肚子,“你们的离婚手续还是得快点办,不然耽误我的孩子上户口。”
  “那你要去催谢承安。”
  集团大楼一年四季都有恒温空调,我脱下风衣挂好,提起喷壶给落地窗前的一排绿植浇水。
  既然谢承安不肯划清界限,那我也不急了。
  让傅衿安去折腾他。
  傅衿安冷嗤,“你别跟我玩又当又立的这一套,一边好像完全不在意,一边又缠着阿川不肯放手。”
  “其实我也能理解你,你无父无母的,一个孤儿,抓着傅家这棵能让你衣食无忧的大树了,就不愿意放手,人之常情。”
  “可是阮南枝,身为女人,脸皮还是薄点好。”
  她双手环胸,轻笑,“别这么为了个男人死缠烂打的,传出去都丢人。”
  我皱了皱眉,“……我们也不是第一次见了,你怎么还做自我介绍?”
  傅衿安被我噎了一下,轻哼一声,起身走过来。
  “别以为有那个死老头给你撑腰,你就能有恃无恐了。不就是要等他八十大寿过后吗,我看你到时候还有什么理由不放手。”
  “说完了?”
  “怎么?”
  “说完了就出去。”
  我指了指办公室门口的方向。
  她咬了咬牙,“别急着赶我走,MS的设计赛,你难道不想参加了?”
  “一共就两个名额,你有这么好心?”
  “当然了。”
  她扬起下巴,似施舍一般,“我一个,你一个,怎么样?”
  我以为她故意在吊我胃口,就见她朝外面招招手。
  她的助理送进来一份文件。
  她递到我面前,“喏,这次MS设计赛的要求,你看看吧。截稿日是下周五,你周三之前把设计稿发我邮箱。”
  我接过来翻一翻,“这上面不是写了,稿件只要署名公司后,直接发MS的邮箱就行?”
  不知道为什么,把自己参赛的设计稿给她,就是不那么安心。
  可能是我和她已经站在了敌对面,难免有戒备心。
  傅衿安神色闪过一丝不自然,又忽而一笑,鄙夷道:“你不会以为我要抄袭你的设计稿吧,真是搞笑,你听过有人专挑比自己水平差的人抄袭吗?总监抄袭副总监,亏你也想得出来!”
  “行,想直接发MS你就发吧,随你。”她说。
  “那慢走不走。”
  我扬了扬唇,再次下逐客令。
  傅衿安纹丝不动,探究地盯着我:“你都不好奇,我肚子里的孩子是谁的?”
  “难不成是我的?”
  我似笑非笑。
  “你成天胡说八道些什么!”
  “既然不是我的,我为什么好奇。”
  “是阿川的,我怀的是他的孩子,是我们十多年爱情的结晶。”
  她颇为骄傲,纤细的手指时不时摸着一马平川的肚子。
  “好,知道了。”
  “你这是什么态度?”
  “对一个私生子,我要有什么态度?”
  我把手中的文件丢到办公桌上,不理解地看向她,“哪个豪门不闹出几个私生子,多正常的事,你真是大惊小怪。”
  她怒目圆瞪,“私生子?!你说我和阿川的孩子是私生子?阮南枝,我肚子里怀的是傅家长孙,你说话最好放客气点,等我进了傅家的门,弄死你还不是轻轻松松的事。”
  我好心指明方向,“你希望你的孩子不是私生子,就去找谢承安,让他快点和我离婚,懂了吗?”
  “别在这里闹,把孩子闹流产了,你又少一个嫁进傅家的砝码了。”
  “送你老大出去。”
  最后,我交代她的助理。
  傅衿安气得跳脚,但估计也觉得我说的有道理,居然就这么走了。
  而我指明的方向也很管用。
  至于我是怎么知道的呢,下午的时候,我就接到了谢承安的电话。
  “你说什么刺激她了?”
  电话一通,便是质问。
  我停下手头工作,“没说什么,只是她催我离婚,我让她找你而已。”
  他语气微沉,“你没让她去死?”
  “……”
  欲加之罪是吧。
  我不意外傅衿安会这么做,嗓音一软,“我也是被逼急了才这么说的,她骂我当了婊子还立牌坊,是克父克母的灾星,还说我对野男人也死缠烂打,要找人打死我……”
  说完,我回想了一下傅衿安之前的话。
  嗯,我好像也不算乱说?
  比她无中生有要强,我这只是稍微润个色。
  谢承安狠狠怔愣了一下,语气冰寒,“她真这么骂你了?”
  我说,“你还不了解她吗?”
  电话那头沉默片刻,无奈开口,“她从小被我爸他们惯坏了,你别和她计较。”
  我扯了下嘴角,“嗯。”
  男人,双标的代名词。
  前脚因为傅衿安的话来质问我,后脚就能冠冕堂皇地叫我别计较。
  这话他怎么不和傅衿安说?
  江莱听说这个事,在病床上都气得国粹跟连环炮一样的往外蹦。
  “这一男一女都有毛病吧,黄金矿工挖一辈子都挖不出他们这种神金!”
  “好了好了,都快拉虚脱了,还有精神骂人啊?”
  我赶紧递了杯温水给她,让她多补点水。
  晚上一下班,我就接到了她的电话,无他,食物中毒进医院了。
  我来的时候,她一个人躺在病床上输液,别提多可怜了。前提是,如果没有床头柜上各种病友投喂的牛奶水果的话。
  人长得漂亮,在哪儿都是受欢迎的。
  江莱一双美眸瞪向我,“没良心的,我这不是替你抱不平吗?”
  “我也不生气其实。”
  这段日子下来,已经习惯了。
  江莱剥了个橘子要往嘴里丢,被我一把抢过来,“医生交代了,不能吃生冷。”
  她眼睁睁看着橘子被我吃了,轻哼一声,“傅衿安肚子里揣的,到底是谁的种?”
  “不是谢承安的。”
  谢承安昨晚把我堵在车里说的话,不像假话。
  而傅衿安,肚子里倘若真怀了傅家的孩子,就不可能只是在我这里闹了。
  会闹到傅家,至少会闹到我公公那里,以我公公对她的偏爱程度,哪怕气死爷爷也会替她争个名分。
  我听说过,我公公眼里只有这个和他没有血缘的继女。
  比起傅衿安,谢承安更像拖油瓶。
  爹不疼,没娘爱。
  “那就行。”
  江莱捂着肚子躺回病床上,“想来也是,谢承安再喜欢她,也不至于傻到上赶着喜当爹。”
  不过,她没想到,这话说了没两天,就被打脸了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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