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她怎么可能真的有孕?御医不是都看过了吗?她根本就是撒谎!她惯会耍这些手段!”
“那些御医,定是被贵妃买通了,一口咬定了我们主子没有身孕。可是奴婢略通医理,也为娘娘诊过脉,确实是有孕在身!陛下若是不信,可是请个仵作来,为娘娘验尸!“
他怒不可遏,吼道:
“来人啊,把所有御医都叫过来,朕倒要看看,谁敢犯欺君之罪!“
那些胆小如鼠的御医,在赵庭轩的威压下,很快就招了。
其中一个磕头道:“是贵妃!都是阮贵妃!她要我们谎报皇后娘娘的脉案,她还说,若是微臣泄露半个字,便让臣的家人都死绝!求皇上明鉴,微臣也是迫不得已!”
帝王最忌讳有人在他眼皮子底下耍花招,他沉声吩咐:“来人,把阮贵妃带过来。”
可是阮贵妃来不了了,因为宫监诚惶诚恐地进来禀报道:“陛下,大事不好了!贵妃娘娘拿着您的玺绶,前往天牢放出了废太子,与那废太子一同出宫去了!”
事情好像变得更加有趣起来了。
我还想继续看这种狗咬狗的戏码,然而,好像有一股力量裹挟着我离去。
漫天梵音诵唱中,我渐渐失去了意识。
当我再睁眼时,我发现,我重生了。
我竟回到了,与赵庭轩初遇的那天。
2
又站在了熟悉的山林里,我想起了临死时,赵庭轩的那句话:
“阮轻絮,我这辈子最后悔的事情,便是在云梦山救下你的性命。”
前世的这一天,缘起于阮初薇约我前往城外净业寺,上香祈福。
我不想去,我总觉得她没安好心。
她便向阮夫人苏清兰一哭二闹三上吊,说我瞧不起她的出身,没把她当妹妹。
苏清兰训斥了我一顿:“轻絮,你虽是我的亲生女儿,但是阿薇也是我教养了十多年的孩子。你不能疏远她,更不能瞧不上她。”
两年多了,这句话我听得耳朵都快要起茧子了。
明明是阮初薇的生母,作为我的奶娘却起了歹心,将我与她换了身份,让我做了十四年的伴读丫鬟。
若不是她亲爹喝醉了酒胡咧咧,将此事披露出来,恐怕我现在还在给她端茶送水,被她非打即骂。
我才是受尽委屈的那一个,却总要我不能委屈了她。
可是我知道,若是反唇相讥,迎接我的,要么是跪祠堂,要么是抄女则,我只能低头。
“是,女儿知道了。”
阮初薇靠在苏清兰怀里,朝我露出一个得逞的笑。
于是一大早,我便收拾了一番,随阮初薇前往城外寺庙。
而她果然没安好心,回程路过云梦山时,她将我从马车上推下,她安排好的山匪将我掳走。
也不知我的运气是好还是不好,我刚被那些山匪抓住,就被路过此地的赵庭轩救了下来。
因大雪封山,我们出不去,便在林子里过了一夜。
回城后,谣言四起,都说我与赵庭轩春宵一度。
圣上便降下御旨,要他迎娶我做王妃。
而后,便是将近十年的折磨,和我最后的悲惨死局......
赵庭轩说他后悔救我,那我便不要他救了,既然能重来一次,我要自己好好地活下去。
下定决心后,我利落地脱去身上繁重的狐裘大氅,又将头上珠钗和其他首饰沿途扔了一地,然后我躲在不远处的一簇灌木丛里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