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沈松青回到部队的宿舍,一个人坐在黑暗里,仅剩的亮光,是窗外映过来的路灯昏黄。
有战友敲了沈松青的门。
“沈首长,你在吗?”
沈松青疲惫地起身去开门,“怎么了?”
“沈首长,是这样的,你未婚妻来电话了,说是你丈母娘生病了,想让你回去帮个忙。”
沈松青说:“什么未婚妻丈母娘?”
战友心想,这是你家的事情,你不是应该比我更清楚吗?
“不知道啊,只知道打电话的是个女同志,姓阮吧好像。”
沈松青听到姓阮的时候,心里有一瞬间的希冀,但转念一想,怎么可能是阮晚舟,她早就已经不在乎了。
沈松青说:“告诉他们,我不回去。”
战友左右为难:“可人说了,要是你不回去的话,就等着给他们收尸吧……”
他能怎么办,为什么都来为难他?
可他能怎么办?那也是阮晚舟的家人父母。
他揉捏发疼的眉心,低声说:“知道了,帮我请几天假。”
第二天沈松青就回到了满青山军区。
刚进家属大院,就看到了阮父,阮父看上去老了十几岁,头发花白,笑得喜庆:“松青,你可算回来了。”
“阿姨呢?她得了什么病。”
阮父转瞬嗫嚅道:“这……我也说不好……”
沈松青见他说不出个所以然,直接越过阮父走进房间,看到卧室床上阮母正伸手去拿床头柜上的杯子。
在看到沈松青的一瞬间,赶紧收回手,咿咿呀呀地哀嚎。
“哎呦,我这身上怎么这么难受呢!”
阮洛瑶从厨房出来,忙跑到阮母旁边:“妈,你没事吧!”
落到沈松青眼里,真是好假的一出戏。
阮洛瑶转头看到沈松青,立时局促了些,“松青哥……你回来了啊。”
沈松青点头,说:“阿姨,你哪里不舒服,我现在送你去医院。”
“哎呦,不用!”阮母眨着眼示意阮洛瑶,“我啊,找道士算过了,无病无灾的,就是一点心病。”
“你和洛瑶趁早把婚礼办了,那才是了却我一桩心事,也好给我冲冲喜啊。”
阮洛瑶故作扭捏道:“妈,你说什么呢……”
沈松青皮笑肉不笑,“要冲喜的话,那只能是我和晚舟的婚礼。”
“我说过很多次了,我不会娶洛瑶。”
阮洛瑶瞬间红了眼,眼泪滴滴答答往下流,一双眼睛噙满泪水。
阮母着急了,“我们洛瑶是哪里不好?你要这么糟践?”
“那阮晚舟呢,她又是哪里不好,你对她哪哪都不满意?”
“她从出生就不争气!差点把我害死在病床上!”阮母涨红了脸,说道,“医生说是阮晚舟抓着我的脐带不松手,差点把我害死!”
沈松青只觉荒谬地点头,没想到是这种原因。
她那么小,懂什么。
外面阮父听到他们吵架的声音,忙跑进来劝:“别吵啊,有事好好说!”
他拽着沈松青的手出去,“你那位置很久没人住了吧,现在家里住着,叔给你收拾。”
沈松青淡淡道:“不用了,我回自己家就好。”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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