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……”
“这棵是去年的,我们说,涂山忆柳这个野种是对亡故母亲最大的侮辱,一定要齐心将她赶出涂山的纪念。”
“涂山若萱,你疯了?!这些都是上一辈人的事了,与小柳儿有什么干系?”兄长涂山丹臣怒斥。
“若萱,别再闹了,不过是要几颗果子?你就非得这么任性吗?小柳儿是你的亲妹妹,你连救急都不肯么!”陆知远也皱了眉。
“是啊,不过是几颗果子。我有什么不肯?”涂山若萱笑意吟吟地扬了扬怀里的琅玕果,兴致勃勃地问,“这么多的琅玕果,那么,兄长,知远,你们是要这颗千年的、还是这颗八百年的……还是这颗去年的果子?”所有的琅玕果,最终,涂山若萱一个没留,全丢给了陆知远和涂山丹臣。
满地的琅玕树汁,仿佛满地淋漓的鲜血。
涂山若萱看也不看,转身离开了。
第二日,祭炼过赤血七情花,便听见门前喧哗之声不绝于耳。
“我家殿下说了,闭门修炼不见客,诸位请回吧。”
“这位小哥,兄长和知远哥哥是陪我来感谢萱姐姐的,你就通报一声吧,萱姐姐不会怪你的。”
“请忆柳姑娘恕罪,没有殿下之命,小妖实在不敢——”
“我妹妹的寝殿,我怎么来不得?滚开!”
涂山若萱开门时,便见涂山丹臣一掌将护卫打得倒飞出去,鲜血横流。
“住手!”涂山若萱强忍着怒气上前将人扶起,皱眉看向自己的兄长,“怎么,哥哥这么好的兴致,一大早就带着一帮人在我门口耍威风?”
涂山丹臣被她瞪得一时语塞,还是陆知远淡淡接过话头:“小柳儿不过想来看看你,谁叫这奴才横加阻拦?阿萱,你该管管你的人了。”
涂山若萱气笑了:“管管我的人?他谨遵我的命令,有什么不好?”
就因为冲撞了涂山忆柳,所以活该被他们针对么?
陆知远紧了紧折扇:“你就非要为了一个奴仆——”
“好了别说了,知远哥哥,都是我的错,我不该……到姐姐面前,来碍姐姐的眼。”涂山忆柳怯生生地拽了拽陆知远的袖子,好似一只柔弱无害的白兔。
“这哪儿能怪你!”兄长立刻大声反驳。
紧跟着是陆知远柔声抚慰:“小柳儿,别什么事都往自己身上揽。”
是啊,涂山忆柳怎么可能错?
在兄长和陆知远心里,错的从来都是她涂山若萱!
涂山若萱讽笑,刚想开口,视线却不期然的落在了涂山忆柳腰间,那摇摇晃晃的一枚玉佩上。
她盯着那玉佩,嗓音有些颤抖:“那是……什么?”
原本还在安慰涂山忆柳的兄长和陆知远霎时间静默下来,有些不自在别过了眼,还是涂山忆柳疑惑道:“是青玉合欢佩啊,萱姐姐你不认识吗?”
怎么会不认识?!青玉合欢佩,妖族太子妃的象征……可是它为什么会出现在涂山忆柳的身上?
涂山忆柳无辜地眨了眨眼:“这是前日,知远哥哥送我的。”
仿佛一道惊雷乍响,涂山若萱几乎站立不稳。
前日,她的生辰。陆知远,将妖族太子妃的象征送给了涂山忆柳。
踉跄地后退了几步,一阵目眩。张了张口,想说什么,可全身的力气都仿佛失去了。
有什么好说的呢?还有五日,她就要离开了,这里没什么值得留恋的。
沉默地扶起护卫,涂山若萱转身朝殿内走去。
陆知远忙追上来:“阿萱!不是你想的那样的——”
“那天形势危急,我是为了救小柳儿的命,才会将青玉合欢佩送她!五日后,婚礼会如期举行——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