陆婉清看着我面色一片冰冷,我甚至能看到她眼底的偏执。
她说:“我想我和宋先生还没有熟到可以插手彼此私事这种程度吧?”
明明是疑问的话我却硬生生听出了肯定的语气。
她的话像是冰箭刺进我的心口,疼痛,却又让我忍不住担心。
只是一路上,我们都没有再说话,直到我们下了车,走进医院,我们之间的气氛才渐渐缓和下来。
医院病房里。
护士将被血迹粘住的衣服一寸寸剪开,白皙的肌肤一瞬显露。
手臂上面的伤口并不深,是被架子上的粉刷铁板划伤的。
可是让人触目惊心的是陆婉清手上交错的疤痕,大部分已经变成了暗红色。
这些疤痕在新生的伤口旁显得异常狰狞。
她没有再从事设计行业,是因为她的右手受伤的缘故吗?
可……她的手臂上怎么会有这么多的多伤痕,我看得忍不住倒吸了一口冷气。
护士用酒精点点擦拭陆婉清的伤口,她却没有半点蹙眉,好似除了刚被砸中的那一下,其她时候就根本感觉不到痛意。
我咬了咬舌尖,护士给她上好药后开口嘱咐:“最近这段时间小心点,别碰水了,再这样下去,你的这条手臂迟早废掉。”
心底的疼惜像是决了堤,不断从我的心口蔓延出来。
这些年陆婉清究竟经历了什么才会变成这样?
我记得她无论什么时候都很爱护自己的身体。
因为自己是设计行业的,更加清楚自己的手的重要性,可现在……
陆婉清却并没有说话,只是淡淡地将衣服整理了一下,起身,清冷的声音再次在我耳边响起。
“跟上。”
我这才回过神来,浑浑噩噩地紧紧跟在她身后。
我不知道我是怎么从医院回来的,只是打开门时,我家沙发上正躺着一个陌生女人。
女人面容精致,哪怕是闭着眼,她眉眼之间都有一股淡淡的疏离之感。
我呼吸一紧,缓缓地向后退了几步,想转身出去时,沙发上的女人却倏地睁开了双眼。
她声音有些沙哑:“宋承渊,你又要去哪?”
我身形猛地一怔,错愕地看着她。
是给原主打电话的那个女人。
她是祁雪?
我愣愣地站在原地,她却从沙发上坐起,按了下脑袋,四下打量起我。
半晌,她嫌弃地开口:“你怎么变成这副鬼样子了?”
我抿了抿没有说话。
原主身上的战栗感,让我潜意识觉得这个女人不能惹。
可祁雪却冷嗤了声,眉眼间似乎有一丝怒气:“问你话呢,怎么还和以前一样哑巴?”
“你以为逃到北城来,我就找不到你了?”
我下意识摇了摇头,随后紧张地问:“你怎么知道我家的密码?”
祁雪不在意地笑了声:“就你那点脑子,你设置的密码从小到大就没有变过,想进你房间太容易了。”
我下意识往后退了几步,颤抖着分散她的注意力。
“你不是说这周末让我回去吗?你怎么过来这里了?”
祁雪听着却捧腹大笑起来,直到眼泪都溢了出来,她才擦拭干净。
她声音里还有未曾隐去的笑意。
“宋承渊,你之前都不会接我电话,那天你接的时候就该考虑后果,定位你只是时间问题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