宴知在心里叹了口气,也不知道该说什么。
无论自己怎么拒绝,他都不会妥协。
那些狠话,她又不敢说。
“在这儿等我。”说完,裴聿年走进厨房。
他这是要亲自给她做晚饭?
宴知没敢离开,她怕他做好后出来没看见她,会不会气的故意折腾她。
很快,裴聿年端着一碗热气腾腾的面条出来,香气扑鼻。
由于没吃晚餐,肚子忽然咕咕作响。
声音无比尴尬……
“吃吧。”
“谢谢三叔。”宴知拿起筷子低头吃了起来。
出奇的好吃,原以为他也没进过厨房……
楼梯口的裴南乔见到这画面没再下去,刻意放轻脚步离开。
吃面的过程中,宴知能感觉到裴聿年的视线一直紧盯着她,看的她很是不自在。
吃了半碗,她终于坚持不下去了,“三叔,我吃饱了,谢谢您的面。”
说着,她站起来将碗端进厨房。
裴聿年也跟着起身,刚进厨房的宴知感受到身后的压迫感靠近。
放下碗筷立马转身,裴聿年挡住了她的路,“三叔……”
“感谢是不是要付出实际行动?”
裴聿年笑着问。
“您……想要我怎么谢。”宴知低下头,心里有种不祥的预感。
“亲我一下。”
闻言,宴知一愣,脸瞬间爆红。
“三叔,不合适。”
“亲了那么多次,就这次不合适?”
“那是……被你强迫的。”
宴知头低的不能再低,感觉跟他这么相处下去,她会得颈椎病。
闻言,裴聿年笑出了声。
“您,笑什么……”宴知不解的问。
下一秒,她感觉到裴聿年的头靠近,宴知忽然抬手推开他,落荒而逃。
回到房间把门关上并反锁,生怕裴聿年再过来。
缓了好一会儿才转身,发现房间里还站着一个人,吓得她叫了出来。
裴南乔被这尖叫声吓到,反应过来连忙道歉,“对不起对不起姐姐。”
“你怎么在这儿?”宴知顺了顺胸口。
“我刚刚准备偷偷下去找你,发现三叔也在,所以就没有打扰你们,想着在房间等你。”
裴南乔这番话让宴知心里一紧。
她又看到了?
看到宴知的表情,裴南乔走过去道,“姐姐,其实你不用这么害怕的。”
宴知看向她,三叔突然这样,她怎么能不害怕。
“你跟三叔之间没有血缘关系,这不算什么禁忌恋的,我觉得喜欢才是最重要的。”
宴知并不是很想提这事,无论有没有血缘关系,她一直以来都只是把他当成长辈看。
“你是有什么事么?”
“我就是想跟你聊聊天,刚刚我也不知道她会突然下来,让你被说了,对不起。”
裴南乔心里很自责,如果不是自己非要煮面给她吃,她也不会被说。
“跟你无关。”
找到了亲生女儿,她自然是对她这个冒牌的有意见。
可能一看见她,就想到自己的亲生女儿在外面受了十多年的苦,她心里肯定是恨的。
“如果你以后需要我帮忙,尽管开口,能帮的我一定会帮你。”
裴南乔目光认真,没有开玩笑的样子。
“你为什么要帮我啊?”宴知看着她问。
“我突然被接到这里,没有朋友,我想跟你交朋友,我是真心的,没有其他目的。”
怕宴知不信,裴南乔还举起手准备发誓证明。
“好。”
宴知没有拒绝她的理由,毕竟她有她的把柄在,交个朋友无妨。
听到宴知同意,裴南乔很高兴,“那,你早点休息,我就不打扰你了。”
“好。”
“晚安姐姐。”
裴南乔离开,宴知洗了个澡躺在床上,双眼空洞的盯着天花板。
她也不知道什么时候睡着的,第二天被闹钟叫醒,睁开眼头一阵眩晕,没睡好。
起床洗漱下楼,还只走到楼梯上就听见大厅说说笑笑。
下去一看,竟是顾父顾母。
顾珩也在。
二人四目相对,宴知心狠狠一痛。
“哟,裴四小姐起床了,害!瞧我这记性,忘了你是抱错的了。”
说话的人是裴家三小姐,大伯的女儿,她上面有两个哥哥。
从小就与她为敌,她应该是今早刚从国外回来。
宴知笑了笑,并未将她的话放在心上,走过去打了个招呼,聊了几句便离开了。
顾母还是挺喜欢宴知的,但她是裴家的假千金,不受重视,也不会带来什么帮助。
“家里有客人,你很着急走吗?真是一点礼数都没有。”裴甜甜叫住了她。
她不让她走无非就是想刁难她,让她难堪,以前裴甜甜斗嘴斗不过她,现在得知她不是裴家的女儿,定会不放过任何机会刁难她。
这时旁边的顾珩道,“近期医院人员紧缺,比较忙,宴知,你先去吧。”
“失陪了。”
宴知微微颔首,随后离开。
刚走到车库,裴甜甜的声音就响起,“你给我站住!”
“怎么了,二姐。”
宴知笑着朝她看去,她想看她笑话,她却非要装作什么事都没有的样子,气死她。
“谁是你二姐,不知道从那个石头缝里蹦出来的野孩子,也配叫我二姐?”
裴甜甜一副心高气傲的样子,打心眼里瞧不起她。
“所以呢,你的意思是让我滚出裴家咯?”
宴知淡然自若的问。
“你说呢?”裴甜甜见到她这淡定的模样,气的咬牙切齿。
“那你就要去问问爷爷的意思了,爷爷让我滚,我二话不说,先不跟二姐聊了,工作要迟到了。”
宴知说着要打开车门,却被裴甜甜一把按住,“这是我们裴家的车,你凭什么开?!”
“爷爷没说要赶我走,这车我怎么不能开了,我是跟裴家无血缘关系,但这不代表裴家上下都由你说的算,对吧。”
宴知说这话时脸上带着笑,这态度把裴甜甜气得半死。
“你还有什么资格在这儿跟我傲啊?”
“二姐,你还是这样,理说不过就说我傲,我是真没有。”
宴知语气很好,但说的话很气人。
这时,裴甜甜忽然眼睛一红,眼泪噼里啪啦的掉,这把宴知看蒙圈了。
只见她绕开她,边走边哭:“三叔,宴知她说话真是太过分了。”
听到三叔这两个字,宴知身子一僵。
她从小就不怕任何人,唯独除了他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