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谢清宴直起身子。
笑意落下,他朝黎晚怡身后的人稍一挑眉。
那人立刻会意,拖着黎晚怡就往楼上走。
黎晚怡眼眶全红了,嘶哑的声音声嘶力竭:“不!谢清宴你不能这么对我!不就是个夏梦吗?我哪里比不上她?谢清宴你脑子清醒点,她能给你的我也能给,我……”
“嘭——”
话音未落,;黎晚怡重重摔在大理石地板上。
钻心的疼从脚踝上涌,她面容扭曲,痛得窒息,眼睛还没睁开,谢清宴冰冷的声音又无情落下。
“继续。”
和之前同样的操作。
谢清宴相像是要把夏梦受过的伤害千倍万倍还在黎晚怡身上。
一次又一次,全然不管她的死活。
第四次摔下去的时候,黎晚怡已经痛到耳鸣,眼前带血,身上每一块骨头都像是被人打碎又重组。
记不清重复了多少次,终于在她撑不住即将失去意识之前,谢清宴摆了手。
“把人送去黎家门口,自己养出来的垃圾,自己收着。”
他连叫停,都那么冷血无情。
黎晚怡嘴边全是血。
从谢清宴面前被走时,她忍着疼,拼尽全力扔下一句诅咒。
“你以为你就什么错都没有吗?你这样的人就不配得到爱,你就该孤独至死。”
是啊。
谢清宴仰起头看着阴沉的天,眼泪浮现眼底。
他这样的人,还真就该孤独终生。
夏梦那么好。
她不该,是那样的下场。
如果不是他,她的人生本该一片灿然……
黑夜无声,月亮爬上树梢,一滴泪也悄无声息划过谢清宴眼角。
一夜无眠。
第二天谢清宴一大早出门,亲自去花式挑了朵最新鲜的白玫瑰。
开车前,他接到黎家打来的电话。
黎父像是一夜之间苍龙了数十岁。
没了先前的意气风发,跟他打电话都显得小心翼翼,语气里是数不尽的疲惫和后悔。
“晚怡这辈子都站不起来了,她的后半生都毁了,你心里再有气也该消了,谢先生,当我求你,放过我们黎家吧。”
电话里黎父的声音一低再低。
谢清宴看着手里那束白玫瑰上滑动的新鲜露珠,忽的就笑了。
“你也知道黎晚怡还有未来,可被她害成那样的夏梦,却连看一眼第二天太阳的机会都没了,黎晚怡动手的时候,怎么没想过放过她呢?”
“啪嗒——”
电话被无情挂断。
谢清宴理了理花,小心把它放在副驾。
夏梦下葬至今,他从没去看过。
因为谢清宴怕。
怕夏梦怨他,不想见他。
可怕过之后,是无穷尽的思梦。
在无数个梦醒时分,他想夏梦。
想那个坐在出租屋和他一起吃一碗泡面的夏梦。
想半夜不睡觉,帮他降温的夏梦。
还想那个,总是想尽办法逗他开心,情愿自己一顿不吃,也要努力攒钱给他买礼物的夏梦。
他想,总得去看看她,哪怕一眼。
哪怕,她在小小的盒子里。
助理电话打过来的时候,谢清宴已经快到墓园。
“我不是说了,今天休假,无论什么事都等明天再说?”
电话那头,助理的声音莫名惶恐:“老板!刚接到消息,黎家的人一直在跟踪您,您一路上一定要小心……”
“砰——”
助理的后话全夹杂在巨大的冲击声响中。
谢清宴只觉得一阵天旋地转,大脑跟着空白一片。
“老板!老板你怎么了老板?”
飞出去好远的手机还在尽责的传达助理的声音。
谢清宴耳边却只剩嗡鸣。
那束他精心挑选了半个小时的白玫瑰因为巨大的冲击,被撞的四散,纯白的花瓣洒了一地。
血液不知道从哪里流出来,糊了谢清宴一双眼睛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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