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  天气阴沉,细雨绵绵。
  段羽墨披着羊毛毯,还维持着刚刚目送苏萏宁离开的姿势。
  工作人员看到段羽墨,皆是一愣。
  明明身着华贵,却红肿着脸,发丝也散乱着,一副狼狈的样子。
  再看别墅里两人生活的痕迹,还有什么不明白?
  搬家领头的大妈有些于心不忍,悄悄劝道:
  “小伙子,看你这穿金戴银的模样,你老婆一定对你很好。”
  “听姨一句劝,夫妻床头吵架床尾和,哪有跨不过去的坎?别因为一点小事就分开。”
  段羽墨扬起手,细雨从指尖穿过,空留一手冰凉。
  就像他们的婚姻一样,不管他再怎么努力,都是徒劳。
  他把婚戒摘下,塞进大妈手中。
  “可我要的,从来不是这些身外之物,如果它能让你幸福,就给你吧。”
  大妈如珍似宝地收好,不再说什么。
  段羽墨没选择跟车,搬家公司把东西收拾好便先离开了。
  刚要把手机卡抽出,忽然弹出一条信息。
  苏萏宁:“抱歉,刚刚是我太过分了。”
  突如其来的道歉将段羽墨的胸口搅得一团乱。
  他眼眶发烫,大拇指放在关机键上。
  又一条信息弹出。
  苏萏宁:“我在澜颂餐厅订了晚餐,补上我们的五周年结婚纪念。”
  关机前最后一个画面,是苏萏宁准备的珠光宝气的礼物。
  ……
  澜颂餐厅。
  段羽墨还是如约过来了。
  哪怕他一身朴素的服装,领班也一眼认出他来,笑着将他带到座位上。
  京市的都艳羡他娶了京圈大小姐,成为苏萏宁心尖上的人。
  可事实上,他只是个给温子期挡灾的工具人。
  多么讽刺。
  最爱的白桦木汁端上,顺着喉咙滑下,却只发酵出一股苦涩。
  苏萏宁叫来服务生,把段羽墨的冷水换成了温水。
  “羽墨,你的脸色很不好,我再给你约个老中医调理吧。”
  这是死亡带来的副作用,不管什么医生看都没用。
  段羽墨五脏六腑都开始发疼,冷汗爬上脊背。
  可他还是努力维持着面上的表情:“我没事,胃病都是这样的。”
  苏萏宁眉间终于松开,又多加了份鳕鱼:“鱼肉好消化,你多吃点补补身子。”
  鳕鱼上来,没等段羽墨动手,领班已经动手帮段羽墨切好。
  “苏总都交代过,您的手要弹钢琴,要格外小心,不能动刀。”
  苏萏宁脸上浮现出一抹不自然:“重新上一份,不用帮他切。”
  弹钢琴,不能动刀,除了温子期还有谁?
  这顿饭下来,段羽墨味同嚼蜡,根本没尝出味道。
  忽然,苏萏宁的手机响了。
  她看了段羽墨一眼,才走远接电话。
  窗外的雨砸在玻璃上,回忆和泪水一起涌来。
  他以为能在第100次挽回苏萏宁的心意,可他却忘了,她早已抛下他不下百次。
  明明说过不会让任何人打扰两人的结婚纪念日,可温子期始终是个例外。
  七夕,情人节,甚至过年,只要一个电话,便能让苏萏宁丢下他。
  从头至尾,他都是他挡灾的工具人,是她备用的planB。
  薄泪浮上眼眶,段羽墨起身要走,迎面撞上神色慌乱的苏萏宁。
  她一把拽着段羽墨出了餐厅,推进车上。
  系统的警告声刺破耳膜:【世界线发生错误,宿主即将被抹杀。】
  【倒计时,10分钟。】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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