周程深打电话来的时候口气着急又慌乱。
我一时间竟也分不清他是担心祝文月挑拨离间,还是担心我出言不逊。
“我才知道大爷爷把她叫回去训了一顿,又打发她去劝你。你们没吵起来吧?”
我有点好笑道:“你见过我和谁吵起来过?”
他的声音瞬间低了下去,说了句:“也是。”
“我明天早上时间空出来的,你记得准时到。”
“好。”
我那天晚上住在了公司,第二天一早周程深的车子就在楼下了。
我们坐在行政大厅的门口等待开门。
气氛难得的静谧,我想起了我们当时领结婚证的那天。
那是一个下雨天,与其说是水到渠成,倒不如说是一场心血来潮。
我俩在民政局的屋檐下躲雨,进去歇脚的功夫就领了个证出来。
我一度怀疑自己当时是被下了降头。
周程深明显也想到了那件事,他难得舒心地笑了笑,说道:“当时真是疯狂啊,什么都没想,满心都是我居然真的娶到你了。”
他望了我一眼有点不好意思地说道:“每天连睡觉都要把结婚证放在枕头下面,感觉能做个美梦。”
是啊,真是难得的好时光。
但可能,我就是留不住这些吧。
彩虹易散琉璃脆。
亲缘浅淡,是曾经有位大师给我的亲签,我一直没有放在心上,因为我这个人从来不信命。
可到如今我却不得不开始相信了,有些人命中注定没有长久的亲密关系,所有沉醉于皮囊的人,最终还是会在世俗里醒悟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