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  沈越提起这个,罗景宁便想起了,上午在茶楼悲泣的女子。她沉重地点点头:“我上午遇到了一个人,听了她的故事,我挺难过的。”
  她说完了桃娘的事,气得狠狠拍了一下桌子:“这样的父母官,让底下的百姓怎么活?沈越,你能不能帮她?”
  他没想到,朱瑞能这么放肆。
  朱瑞是安阳王妃最小的弟弟,听说颇有才能。郎陵县,是安阳王手下第一心腹褚文亮的老家,他把朱瑞安排在这里,绝不可能仅仅是为了让朱瑞有个一官半职。
  这里是南北流通的要塞,若是安阳王真的有谋反之心,这样的地方,就是军需粮草必经之地。所以,沈越才特意留下来,以访友的名义,查探一二。
  “现在,我帮不了她。”
  沈越十分冷静,安阳王的事情一日没有着落,朱瑞这边只怕不好轻易动他。如今皇上就是要查谋反一案,别的事情,只能暂时搁置了。
  罗景宁咬着唇,有些失望:“沈越,你难道不觉得痛心吗?这种事情,你难道要视而不见吗?”
  “罗景宁,有些事,不是那么简单的,不能……”
  她气急了,不帮不行不能,亏她还以为,他是一个具有正义感的人,没想到,他居然会包庇这样的人渣。她霍地起身,想要出去,不想再看这个人了。
  沈越拉着她的手:“去哪里?话都还没有说完。”
  罗景宁不知道是因为对他失望,还是因为对桃娘的抱歉,气得眼睛都红了。
  “你管我去哪里,我真没想到,你居然是这样冷血的人。你难道因为那个县令是你家姻亲,就眼睁睁看着桃娘他们一家人过着生不如死的日子吗?”
  “沈越,你太让我失望了!”
  她越说越激动,手脚并用,就往沈越身上招呼。沈越无奈,只能伸手,把她紧紧抱着,然后,低下头,准备耐心和她解释。
  哪曾料到,罗景宁正好仰头,准备继续骂人,就这样,沈越的嘴,一下子就含着了罗景宁的嘴。
  天地之间,顷刻就安静了,所有的一切都虚化起来,只有彼此的唇,是最强烈的存在。
  罗景宁的唇被他压着,忍不住动了一下,好像想要说话。沈越眸色幽深,只觉得她的唇很软很软,比任何食物都要美味,很舒服。
  她浅浅的呼吸,就在他鼻尖,让他脑子有些乱,有些茫然,却很想继续下去。
  罗景宁也是懵了。
  这是……
  啊……
  她居然和沈越……亲了!
  她回过神来,猛然推了一把他,脸上又羞又急。以前她也谈过男朋友,大学时候的初恋,只是,还没等有初次亲密接触,她就发现那人是个海王,她当场就把人踹了。
  之后,一直没有遇到合适的人,她毕业那两年,一心扑在工作上,男人的手都没摸过了。如今,两辈子的初吻,就这样稀里糊涂不见了。
  “沈越,你怎么能……”
  她说不下去了,因为,她知道,这一次,纯粹是意外。她感觉鼻尖还萦绕着他的气息,便狠狠擦了一下嘴,却让唇瓣更加嫣红。
  沈越的眼神更加深邃,他强迫自己转开视线。她明显害羞了,他也好不到哪里去,他的手心,泛着潮意,身上有些发热。
  “抱歉。”
  他嗓音低沉,让罗景宁浑身更加不自在了。这声音,怎么像他们做了什么事一样?他们不过是……不小心碰了一下。
  真的,没什么大不了的。
  “都怪你,我不想理你了。”
  她的眼睛,左看右看,都觉得屋里的暧昧,无处不在,她待不下去了。她走到门口,沈越略哑的声音又响起了:“去哪里?”
  罗景宁的背影僵住了,然后,努力自然地说:“我就去看看秋葵她们把西瓜端哪里了。”
  这个院子不算大,就是上街去买,只怕也要买回来了。这两个臭丫头,居然一去不复返了,若不是她们不在这里tຊ,她和沈越也不会发生这么尴尬的事情了。
  等她走了,沈越不自觉摸了摸唇,那柔软的触感,他已经记在了心底。
  真是,要命。
  一整个下午,罗景宁都没再见过他人。她也不想去问了,想到两个人亲在一起的画面,她真的觉得,暂时还是不要面对沈越比较好一点。
  这个男人的脸,本来就够惹人心动的了,如今还发生了这样的事情,她真怕,哪一天会控制不住,把他扑倒。她又不是圣心,对着一个极品男人,要做到心如止水,太难了!
  她想要避开,可是沈越却在傍晚回来了。
  他进来的时候,脚步停了一下,不过很快就自然而然坐在了罗景宁的对面,一如既往吃起了饭。他们都没说话,只是专心在吃。秋葵和冬葵察觉到气氛不对,都忍不住屏住呼吸。
  夫人和爷一起吃饭,从来都是有说有笑的,如今这么沉默,到底发生了什么事?
  罗景宁郁闷得很,他干嘛非要回来吃?
  两个人意外亲了,他不尴尬的吗?这种气氛,吃的饭都不好消化。好不容易吃完了。
  她偷偷看他一眼,眉目清冷的男人,带着致命的吸引力。她手中不觉用力捏紧筷子,心不听使唤,一直在加速,她感觉她好像病了一样。她甚至都忘了夹菜了,只是一个劲吃着白米饭。
  沈越注意到她的异常,有些好笑。她现在低着头,完全没有往日那明媚飞扬的模样,低着头,露出白皙如玉的脖颈,耳垂淡粉淡粉的,这么害羞吗?
  他心头不禁软了几分。
  “我让人去查了桃娘说的事,你说的那些,都是真的。”
  一句话,成功就让罗景宁抬起了头。
  “你下午查了?”
  沈越态度自然,把下午查来的消息告诉他。桃娘的夫君被打断腿之后,就留在家里,并没有自暴自弃,反而是做木工养活一家老小。他是手艺人,只要手还在,那就能度日。
  桃娘的孩子一直好好的,没有什么事,就是这一年,她公公和婆婆张罗着,给孩子找后娘了。不过,她的夫君没有同意,所以这件事就僵持住了。
  罗景宁松了一口气:“这个男子,对桃娘还算有点情义。”
  她目光盈盈看着他,眼里带着祈求:“沈越,我真的很想帮他们。”
  沈越心口微动,她这样的眼神,他发现,他居然说不出口,拒绝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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