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那时林染当他是生活的倚靠,是避风的港湾,怀着对长辈的满心虔诚与崇敬,没夹杂半点别的心思。
她也不知道这份心思什么时候就变了,大概是跟交好的女生朋友讨论哪个班的班草最帅的时候,又或者是看了一些偶像剧,里面温柔多金的男主角风靡大街小巷的时候。
忽然有一天她就觉得,那些人全都比不上他。
没有人比得上他。
对他不同寻常的喜欢一旦埋下种子,就在得他照顾的细水长流里蓬勃发了芽。
林染侧过头去,视线穿过他额前净短的发隙,一寸寸落在他饱满的眉骨,立挺的鼻梁,浅红的薄唇却隐在了街灯阴影里,看不真切。
沈宴川确实醉了,否则绝不会靠着她睡着,又或者说,是睡着了才会滑下来靠住她。
她记得沈宴川被京西大学聘为副教授的那晚,她偷偷准备了一个大蛋糕在家里为他庆祝,等他进门时,给他一个惊喜。
她特地把光线调得昏暗,听到门口换鞋的动静,沉稳的脚步走近,她猛地从角落跳出来,盈盈笑着扑到了他的面前。
沈宴川被突如其来的小姑娘晃了神,身形急停,她没掌握准距离,扑了个空,狠狠踉跄一下,绊到了客厅茶几。
他急忙去揽她的腰,她慌张攀扯他的手臂,两人缠在一起趔趄几步,双双跌倒在了旁边柔软的沙发上。
黑色丝绸般的长发铺了他半身。
她的脸埋进他的颈窝,唇蹭到了他的脖子,那一小块单薄皮肤蒸腾着他冷冽的香味,幽幽灯光下她没太留意他的脸色,只隐约感受到他锋利的喉结轻滚了一下,颈间跳动的脉搏变得剧烈。
那年沈宴川二十七,而她刚好十八。
自此,沈宴川就开始正儿八经地跟她强调男女大防,并且避免与她任何不该有的肢体接触,她几次借着撒娇耍赖的机会想与他贴近,要么被他面不改色地隔开距离,要么得他一顿严肃的教训。
“小姐,到了。”
司机的提醒打断了她缥缈的思绪,抬眸看去,他们已经回到公馆前坪。
“小姐,需不需要我帮忙把沈先生扶进去?”
一个“好”字到了嘴里,却又被自私地咽下,林染礼貌笑了笑:“不用,我来就好,您也早点回去休息。”
司机点点头,熄火下车离开。
夜色静谧,一轮皓月挂在空中,封闭车厢里,是男人平稳的呼吸,和女孩渐重的心跳。
沈宴川还保持着靠在她肩头的姿势一动未动,林染确认他一直没醒,迟疑一瞬,纤细的手臂环过了他宽阔的背。
她没敢拥得太紧,怕惊动了他,就只浅浅抱着,贪婪享受偷来的片刻温存。
小小一隅的空间里,这样的亲密大概往后都不会再有,沈宴川清醒的时候毫无可能,他要是哪天真结了婚,她更加没有抱他的立场和资格。
很珍惜,又似乎滋生出了一些不满足。
愈演愈烈。
林染垂眸看着他近在咫尺的沉静睡颜,低头凑近他温软的薄唇,只蜻蜓点水般碰了一下,就飞速逃开,脊背如同电流窜过般的麻,耳珠子红到滴血。
心脏像一面鼓,在身体里咚咚地敲着,她知道自己在做什么荒唐事,可欲望无止境,尝了一次甜头就想尝第二次。
她紧张注视着沈宴川浓眉下的睫翼,看了一会儿,并没有发现明显的颤动,于是她又贴近,再次亲了过去。
这次停留的时间更久了一点,也只敢久那么一点点。
唇间飘浮着红酒残留的香气,车窗玻璃逐渐弥漫起了一层薄雾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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