慕昭昭收回了手，爱涂不涂。
“他是我丈夫。”
冥焱不死心，接着追问。
“那之前呢，在山谷，那时候你们总没关系吧？”
那时候慕昭昭根本不在意。
她从战场上受过无数伤，有一次甚至被一名妖王用爪子从胸腔开膛到肚腹，是一名上神将她捡了回去，替她疗伤。
她怕冥焱伤心，自打她上战场以来从来没有说过自己的伤势，也未曾讲伤口袒露在他眼前，她都是修养得差不多了才出现在他面前。
疗伤而已，为什么要在这上面在意男女大防，和命比起来什么都不是。
可她现在看到云深时会无意识的回避和羞涩，也开始主动和其他人保持距离。
慕昭昭曾经喜欢冥焱几百年之久，知道这意味着什么。
“小叔，我喜欢他。”
冥焱心中一突，眼眶逐渐泛红。
“那我呢？我怎么办？你不是说喜欢我吗？”
慕昭昭往后退了一步，惊疑的看着冥焱，这话的意思……
下一秒，冥焱肯定了她的想法。
“就是你想的那样，我喜欢你。”
他苦笑着表明心迹，“在你彻底消失在我的眼前后，我才明白我对你莫名的抗拒又不愿放手的矛盾情绪源于何处，是我的求而不得。”
“我欣喜于你对我的依赖和喜欢，也害怕面对自己不轨的心思，所以我伤害你、厌弃你，却又不想放你走。”
冥焱站起来，不顾自己身上的伤，一步步走到慕昭昭面前，低下头看她。
“昭昭，我心悦你，想永生永世和你在一起。”
“是我错了，请战神大人宽宏大量，原谅本君。”
冥焱放下了自己数千年的清高和冷傲，将自己贬入尘埃，只想求得面前心仪的姑娘一丝心软，好叫他们回到从前那般亲密无间的模样。
慕昭昭从怔愣中回过神来，推开了冥焱，再次后退。
“小叔，你被蛇毒祸害得不清，还是回天界疗伤吧。”
意识到了慕昭昭的拒绝之意，蜂拥而至的后悔和绝望充斥着冥焱的心脏。
怎么会这么疼呢，慕昭昭被他一次次恶语相向的时候也是这般痛苦吗？
曾经说过的话一句句浮现在冥焱眼前，夹杂着慕昭昭伤心难过的脸一闪而过，这样的苦痛，也终于报应到了自己身上。
“你不信？”
“我们之间元神互换时，你能感应到我的心绪吧，我的每一次情动都是因为你。”
慕昭昭想到了她曾经感知到的东西，荒谬的笑了笑。
“难道不是因为小叔你和芜欢在一起吗？良宵美景，佳人在怀，和我又有什么关系。”
冥焱脸色一变，像是吃了苍蝇一般难看。
“我怎么可能会和她在一起，她也配！”
“每一次她留宿在玄虚宫，我都是辟出了一个小结界让她在那里面待着，那些晚上……”
他脸色倏然变红，眼眸也不敢看她，声音轻到快要被风吹走：“我都在想你。”
“还有酒醉的那个晚上，我很清楚我在吻谁，是我太自我和胆怯，害怕被你看穿我脱轨的的心思，才骗你是我认错了人。”
“是我的错，让你遭遇了这么多的委屈，昭昭，你给我一个弥补的机会好不好，我们重新开始，用另外一种身份。”
慕昭昭没有应他，错开了那双满含期待的眼眸，回身往帐篷外走，“小叔，你快回去吧，这是我的劫难，本也与你无关。”
与他无关？
冥焱看着慕昭昭的背影，怎么会无关，怎么能无关，慕昭昭这个人都是他一手养大的，他决不允许她离开他。
自上次不欢而散后，慕昭昭已经有两个月没有见过冥焱，而战场上的形式也逐渐焦灼。
靠着对芜欢的毒的了解，她也算是找到了一线生机。
芜欢上次到底是受伤了，没有再施放魔气害人，慕昭昭也得来喘息的机会。
数不清这是第几次交战了，慕昭昭在城楼上看着下面如同炼狱一般的场面
曾将站在身边的将领没了一多半，慕父也沧桑了许多，已是满头白发。
而她的身边，也少了一个人。
云深，出现在对面北境大军里。
站在了芜欢身边。
他背叛了她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