车缓缓行驶到地下车库内，颜淼淼将车停到了姜序的单元楼口。
“到了。”她轻声说。
也是提醒自己这场美梦似的重逢要告一段落。
姜序刚睡醒，声音有些哑，低低地“嗯”了一声。
他下车前又戴好了帽子口罩，全副武装。
颜淼淼降下车窗，和他告别。
“再见。”
她没加称呼，不知道能叫他什么才合适。
也不知道还有没有下一次的重逢。
姜序没说话，在升起车窗的时候突然叫住了她。
“颜淼淼。”
颜淼淼下意识就松了手上的按键，抬眼看向他。
没什么灯光，她目光带了些不易被发现的眷恋。
姜序问：“为什么要不告而别？”
颜淼淼没想到他会这般耿耿于怀。
她愣了一下，又轻声答道：“对不起，我不太擅长告别。”
“知道了。”姜序得了答案，翘了翘唇角，心情却不太好。
看了她一眼，又转身走了。
见他进了单元门，颜淼淼深吸了口气，发动车子离开了。
……
姜序的小区离颜淼淼实在很近。
就是那种颜淼淼的23楼，甚至能直接看见姜序住得那栋楼的感觉。
她很快回到家，将包一丢，把自己也摔到沙发上。
姜序有多固执，颜淼淼是知道的。
但，他反射弧很长，在感情上。
姜序什么都好，就是太依赖她了。
王姐说这样不好。
那时，女人坐在她的对面，用一种极其理性的目光打量着她，说的话也很委婉。
“小乔，我想你很清楚，大老板他的身体状况恢复之后，还要继续发展的，他的职业规划不会止步于此。”
王姐是一个很好的人，在她最困难的时候，不在意她的实习生身份，和她签订了劳动合同。
但她也更看重姜序的发展。
颜淼淼很能理解，毕竟是王姐带着团队，毅然决然地跟着姜序到了好莱坞。
从名不见经传的华国演员，到名动世界的华国影帝，花了很多心血。
那些都是她不曾参与过的时光。
姜序的事业，不只是他一个人的，更不应该受自己影响。
于是颜淼淼趁着课业全部结束走了。
还麻烦导师给她写了封回国任职推荐信，和关依悦搭上了线。
颜淼淼没说谎，她确实并不擅长告别。
自己和姜序的关系，有点说不清道不明。
说粉丝与偶像好像有点太生疏，但说是朋友，好像又太亲密点。
还是停在雇佣关系好，不用太过纠结。
但她的确是他的影迷。
在颜淼淼刚跟着导师格里菲斯教授到洛杉矶的时候，她的生活和学业都不太如意。
又到了个人生地不熟的地方，无依无靠，一边读书一边打工。
很长一段时间，她都是靠着一部影片，捱过了相当漫长的适应期。
姜序的骨相太优越了，皮囊也出色。
影片里，坐床上的他瞬间抓住了她的眼球。
蓝调的滤镜和昏暗的灯光恍若为他量身打造。
——分明的棱角感，以及随意的慵懒冷感。
影片中的他裸着精瘦的上半身，嘴里还叼着根烟。
是她抽过的骆驼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