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顾宴岑开了很久的车带着随遇到了城南一家粤菜餐厅,之前她没来过。
这里的服务非常热情贴心,餐厅经理对顾宴岑非常恭敬,“顾总,您二位快请进~”
顾宴岑微笑着点了点头,在餐厅经理的引导下进入了里面的包厢。
这里环境清新雅致,但又不失人间烟火气,装饰极具经典粤式风格,每个细节都非常考究精致,整体让人观感很舒服。
“这好像是新开的吧?”顾宴岑点完菜后,随遇问道。
“嗯,还在试营业中。”
顿了顿,顾宴岑说道,“这是我投资的。”
随遇有点诧异地抬眸看他,“宴岑哥,你怎么突然想到要开餐厅了?”
顾宴岑的产业主要涉足生物医药、房产、酒店等多个领域,都是大手笔的投入,玩资本的。
像这种餐厅,虽然投资应该也不少,但和那些动辄估值数亿美金的产业相比,简直就是小巫见大巫。
他什么时候对美食感兴趣了?
顾宴岑抿了抿唇,低头轻笑,“舒雯她对粤菜感兴趣,所以……”
随遇当即明了。
可,之前不是……
误会这是解开了?但随遇没有问。
她其实有点别扭的,顾宴岑为心上人开的餐厅,带她来干嘛……
不过此刻人都落座了,想要起身走也不太好。
顾宴岑紧着道,“这里我还没有带舒雯来过,你是第一个。”
随遇并没有因此而感觉到自己很特别或者怎么的,反而如坐针毡,有僭越之感。
但顾宴岑随即的话让她又释然几许,“今天带你来也是想让你帮忙当个品鉴官,从女孩子的角度和喜好上给提提意见、把把关,我好再进行改良。”
真是十足地用心。
随遇对自己“小白鼠”的角色倒是接受得心安理得,她的笑容随即自然了些,“可以啊,环境什么的我觉得很好,等会菜上来之后再细品一下。”
顾宴岑笑得和煦,“那是自然,其实你和舒雯的口味很相近的。”
说者无心,听者有意。
这个“口味”在随遇听来,包含的内容可太广泛了。
可以指食物的口味,也可以指……选男人的口味。
嗳?也不对。
傅竞帆又不是她故意选的,偶然得之罢了。
等菜期间,随遇不自觉地掏出了手机,以往这个时候傅竞帆早就消息轰炸或者直接打电话来了,今天有点出奇的安静。
顾宴岑又围绕着餐厅与女孩子喜好的问题和随遇聊了一会儿,她有点心不在焉。
顾宴岑是何等细心之人啊,他问,“阿遇,你这是怎么了?是遇到什么问题了吗?和宴岑哥说说,或许我能帮得上忙呢?”
其实也没什么,他也帮不上。
随遇摇了摇头,玩笑道:“可能是上了一天班,班味儿太重了吧。”
“不对。阿遇,你最近这段时间就有点奇怪,也不和大家聚会了,关于你的消息少之又少,而且……你今天干嘛骗我说你不在医院?”顾宴岑还是说了出来。
随遇微囧,“宴岑哥,真没什么……我只是觉得你想和秦舒雯在一起的话,我作为你的女性朋友应该多少避避嫌,这对你来说也是一种助攻。”
顾宴岑皱眉,“阿遇,你这话说的宴岑哥就不爱听了,无论我将来和谁在一起,你永远是我的小妹妹,这一点不会有任何改变。”
随遇淡淡扯唇,这是无论和谁在一起,都不会和她在一起的意思。
“上次舒雯只是心情不好,所以默认了那个和傅竞帆开房的人是她,后来我才了解到,不是的。”顾宴岑解释道,“而且她也亲口承认了。”
随遇一下子心就跳到了嗓子眼儿,“你……你是怎么了解的啊?那和傅竞帆开房的人你查到了?”
顾宴岑不屑一笑,“我查那个干什么,只要不是舒雯,管她是谁。估计是哪个想要攀高枝的捞女吧,傅竞帆不是什么好东西,你以后离他远点。”
“……”
“阿遇?阿遇?你有在听我说话吗?”顾宴岑在她面前打了个响指唤她回神。
随遇赶紧把自己与捞女联系在一起的脑洞收回,附和着顾宴岑,“对对,傅竞帆不是什么好东西,以后离他远点儿。”
幸好菜及时上了,顾宴岑热情地帮随遇布菜。
随遇感觉自己就像是小时候被家人带着出游但还要写观后感一样,有任务在身压力重重,根本无法带着享受的心态品尝佳肴。
但她是个尽职尽责的品鉴官,吃饱喝足之后非常认真地对这次“探店”进行了深度总结,顾宴岑听得非常认真。
“功课”最后终于圆满完成,顾宴岑非常绅士贴心地将随遇送回了她家公寓楼下,而且差人去把她的车给开回来,方便她第二天上班。
随遇下车后礼貌站在原地,目送他调转车头离开,这才懒吞吞迈步,转身进了单元门。
本来以为傅竞帆会堵在她家门口呢,结果没有半个人影。
随遇感觉松了一口气的同时,又有点意兴阑珊。
松一口气,是因为不用再担心傅竞帆来闹她了。
至于意兴阑珊……随遇自己也搞不懂。
搞不懂的事情她也不强迫自己,打算早早洗洗睡了。
临睡前,顾宴岑发来一条消息:【我到家了,你的车也让我助理开回来停到你车位上了,钥匙就放在车里,没事的不要担心。】
随遇回:【好的,谢谢啦~宴岑哥你也早点休息,晚安。[月亮]】
顾宴岑:【傻瓜,跟我这么客气干什么?晚安。】
这一晚并不算好眠,随遇一直在做梦,睡得极其不踏实。导致第二天一早醒来浑身疲惫,就像被人扔到滚筒洗衣机里反复清洗又甩干过一样。
至于梦的情节和细节她都不甚记得了,但涉及到的人物还是有点印象。
有顾宴岑、傅竞帆、秦舒雯,以及她,好像是一场精彩又抓马的大戏,所有主角配角都齐了。
不过早上对于牛马们来说,时间紧迫,容不得仔细咂摸回味。
随遇赶紧起床洗漱,早餐都来不及吃就匆匆赶去上班了。
又是连轴转的会议、查房、手术、写病历……撑起了充实又疲累的一天。
一天又一天。
整整一个礼拜过去了,傅竞帆就像人间蒸发了一样,没有再联系过随遇,也没有出现在她眼前过。
最初的两天,随遇还感觉有点空落落的。
毕竟一直缠在自己身边的人突然冷下来,会有各种不适应,这就是习惯的可怕之处。
后来她也就想开了,直接放飞自我。
本来他俩的关系就非比寻常,是极其松散自由的,没准傅竞帆有事在忙呢?他想做什么、要做什么那是人家的自由。
约法四章里面也提到过,不能干涉彼此的私生活,要有点边界感。
这是随遇自己提的,她自然要牢记于心,并且在实际应用中谨守准则。
而且,做炮友就要有这么个心理准备:彼此可能会毫无预兆地分开,相忘于江湖。
毕竟两个人在一起的时候并没有爱来做约束,只有身体性/爱的捆绑与裹挟,这是全天下最靠不住的东西。
随遇既然敢玩这么前卫,也就要相应地让自己思想上变得更加洒脱一点。
所以她上班的时候就兢兢业业工作,下了班就把时间用来好好充电和好好生活上。
两个人一起“玩”可以,一个人也行。
就在随遇都快把傅竞帆这号人给忘了的时候,这厮又重新冒了出来。
其实也没有很久,九天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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