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沈馨月苍白的脸在一瞬间变得更加没有血色。
一时间,她差点连声音都发不出来,好一会儿才嗫嚅着唇瓣:“他亲口说的……我逼他?”
洛白知道自己话说重了,心虚的别开眼:“没有……但你对他的心思,大家都跟明镜似的,这不明摆着……”
余话未全,沈馨月就明白了。
好友知己相伴十几载,都看出她喜欢段风泽。
而如今她生病,段风泽在此时选择和她成亲,大家下意识的想他是被迫的。
沈馨月感觉压在胸口的那块巨石愈发沉重,闷痛到呼吸不畅。
洛白见她手捂胸口,慌张撂下句:“我去叫太医来”。就匆匆走远了。
可没想到,最先赶来的人却是段风泽。
他步履匆匆,几乎是冲过来扶住她:“你怎么样?还能说话吗?”
离得近了,沈馨月甚至能清楚闻到男人身上那股还未消散干净的酒香味。
他以前从不碰喝酒的……
自己竟把他逼到这个地步了吗?
沈馨月喉咙发涩,心头也阵阵发酸,她几乎是用尽全力将他推开:“离我远点!”
段风泽被迫后退了两步,皱眉道:“馨月,你是在因为我今日没有准时来陪你生气吗?”
沈馨月竭力压住身心的双重痛苦,嘲讽地扯起嘴角:“我为何要因为你没陪我生气,你又不是我的谁!”
“换句话说,你完全可以不顾忌我的心情。”
“你若觉得我无理取闹,那你就该转身离开,而不是还站在这!”
过去的他明明不是这样的!
无数次,沈馨月的思绪被段风泽牵扯,可他从来没有察觉。
以前的相处模式她都习惯了,他现在又为什么要改变?
为什么想要的时候得不到,不想要的时候又强塞给她?
沈馨月控制不住情绪,眼泪大颗大颗往下掉。
段风泽不明白她怎么了,轻叹一声的说:“馨月,我先扶你回房间躺下,太医等会就来了……”
说着,他就伸出手,却被沈馨月狠狠打开。
她眼中带着股说不出的决绝:“段风泽,你听不懂吗!”
“我不用你管,也根本不想和你成亲。你我都心知肚明那个约定只是玩笑,你以为我真喜欢你吗?不过是戏耍你罢了。”
段风泽面色终于染上冷峻:“沈馨月,你知道自己在说什么吗?”
沈馨月逼着自己开口:“你我二人终究男女有别,你以后还是不要来将军府,我可不想还未嫁人就落得个声名狼藉!”
话落,周围一阵死寂。
段风泽眸光暗冷:“沈馨月,这说的都是你的真心话?”
沈馨月望着他,知道她一旦承认,他们的关系就再没有转圜的余地。
可如此段风泽就不必再委屈自己,其他人也不会再诟病她。
她坚定的看着他,点头。
下一秒,段风泽什么都没说,转身就走。
看着男人拒绝的背影,沈馨月一直强撑的脊背随之蹦跶,瘫软在地上。
藏在袖子里的手微微颤抖,泪似水流。
一夜未眠,一夜伤痛,眼睛从明亮哭到浑浊红肿。
之后一段时间,段风泽果然没有再来过将军府看望她。
沈馨月难过之余,却又觉得很庆幸。
这样,哪天她真的倒下去的时候,段风泽也不会又负担。
只是没想到,她的病没好,将军府却迎来了一个意想不到的人。
段风泽的父亲,勇毅侯。
房间里,支开了下人。
看着面色沉重的勇毅侯,沈馨月率先开口打破寂静:“段伯伯,您有话不妨直说?”
段父面色沉重看了眼床榻上的女人,接着,缓缓出声:“馨月,西戎大军卷土重来了!”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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