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11.
最后,厉书臣甚至没看我,抱起许嫣急急忙忙走了。
我不想再挣扎了,拿出早已拟好的离婚协议书。
晚上十一点,厉书臣终于回来了,发现我正坐在客厅等他。
“莱莱,夜里凉,怎么在这儿坐着?”
“终于把事情处理好了,你是不知道今天若被许嫣记恨上,对我们新产品的上新有多不利,还好把事情摆平了。莱莱,对不起,今天让你受委屈了。”
这是厉书臣一贯的招式。
我抬眸,平静地看着他:“你不好奇,我什么时候复明的吗?”
话音落下,厉书臣的笑僵住了。
他终于意识到我不对劲,眼底闪过一抹慌乱,但很快被他掩饰过去。
“瞧我,最近公司事太多了。”厉书臣在我身边坐下,亲昵地拉过我的手,发现上面的婚戒不知何时被我取了下来。
他脸色一变,我收回手,悲哀地注视着他。
“厉书臣。”
“我在,莱莱,你想说什么?眼睛复明了是好事,改天我们出去庆祝一下……”
这是厉书臣改不掉的习惯,每当他心虚时,总会东拉西扯。
“你还记得,我失明后的你是什么心情吗?”我试图在厉书臣身上找寻我们曾经的影子,但他的变化实在太快了,快到连痕迹都没有。
厉书臣有些诧异,但回答得很快:“当然,你是为了救我而失明,当时我快心疼死了,痛恨为什么瞎了的人不是我。”
这些年的生活里,我们没有婚后柴米油盐的矛盾。
我以为我们会一直幸福下去,可我瞎了,处处都不方便,厉书臣和我的生活里十分单调,少了激情和浪漫。
其实他完全可以直接对我说。
“我瞎了,你很失望对不对?”
两年了,我终于能把根源堂堂正正讲出来。
我盯着厉书臣的眼睛,他开始闪躲,有些被戳穿的无措。
“别瞎想了莱莱,我最爱的人就是你,怎么会嫌弃?况且我之前……”厉书臣开始找补,他把这些年的旧事说了个遍,来证明他爱我。
很可悲,什么时候我们之间的情感,要靠回忆来证明。
那年奋不顾身为我挡刀,力排众议也要娶我的厉书臣,被湮没在岁月里,彻底消散了。
我面不改色:“好,那我要留下小布。”
厉书臣松开了握着我的手,他瞬间失去耐性,眼底涌现一丝恼火。
“莱莱你怎么就这么固执呢?小布它伤人了,许嫣缝了五针现在还有其他并发症的危险,这种畜生留着不就是祸害吗?”
说罢,厉书臣起身就要往小布的房间走。
我拉住他,声音颤抖:“我固执?可是厉书臣,我说了很多遍,零食条有问题,你为什么宁愿相信许嫣,也不相信我?”
他很讨厌我一针见血的话,实际上他就是不愿意接受自己变心被戳穿的事实。
“这件事没得商量,莱莱。”
“我什么都可以答应你,但我不允许留着这样一只畜生,成为我们未来生活的隐患。”
厉书臣态度僵硬,挣开我的手。
可我们早就在他和许嫣纠缠不清时,就没有未来了。
我的心随着厉书臣的话慢慢沉入谷底,想起本该庆祝结婚纪念日那天,我特意给他准备了礼物,套上精美的礼盒。
“你说得对,是我考虑不周。”
我挤出一个笑,将礼盒推至厉书臣面前,说:“为表歉意,打开看看吧。”
礼物早就被我扔了,取而代之的,应该是他最想看的东西。
面对我的服软,厉书臣眉眼间闪过一抹欣喜,他迫不及待拆开礼盒,发现里面赫然躺着一份文件。
“莱莱,这是你准备的惊喜吗……”
话没说完,厉书臣便看见上面明晃晃的几个大字。
离婚协议书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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