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你是谁?”于春苗警惕地问,脑子里不断回想声音的主人。
何广平从草丛里出来,往于春苗身边凑。
于春苗只看见一个高瘦的身影在靠近自己,她下意识地往后退。
“小傻子,不记得我了?我是你广平哥哥。”何广平已经把她当成囊中之物了,语气猥琐至极。
于春苗想起来,这是在村口等牛车时,当着齐冲的面都要调戏自己的人,只是她不记得名字。
半夜三更,前不着村,后不着店。
于春苗脑海里第一个想法就是跑。
她是这么想的,也是这么做的。
何广平哪里会放过她?她第一天晚上出来就被他看到了,只是远远的看见齐冲跟在后面,他不敢行动。
齐冲果然嫌弃她是个傻子,跟了两天就不跟了。
搞得自己有多喜欢这个傻子一样,还不是要让他得逞了?光明正大卖给他不好,偏要让他晚上等着。
不过,小傻子漂亮,值得。
于春苗跑没几步,就被何广平追上了。
何广平拦在她身前,步步紧逼,“小傻子,跑什么?齐冲有的我也有,我比他更会弄,指定让你舒服。”
真是流氓不分古今,于春苗真是气不打一处来,她大骂:“癞蛤蟆想吃天鹅肉,也不照照镜子,你配吗?”
长得尖嘴猴腮,身子瘦得像蚯蚓,还好意思跟齐冲比。
何广平觉得这个傻子好像不是那么傻,管她呢,反正她今天跑不了。
“小傻子,哥哥想你想得睡不着,来让哥哥抱抱。”
说着,他便往于春苗身上扑。
于春苗一个躲闪,钻着空子便跑。何广平扑了一个空,转身又追。
他三五步追上于春苗,从身后抱着她。
于春苗护着胸前,挣扎着大骂:“你今天最好杀了我,要不我告诉齐冲,有你好果子吃。”
何广平一点都不怕,买来的女人脏了身子,他齐冲还能为了她出头?不把她卖到窑子里就算不错了。
“身子真软,想死哥哥了,别跑了,让哥哥亲亲。”
于春苗躲开他的臭嘴,用力往他脚上一跺。
何广平吃痛放手,于春苗趁机逃跑,边跑边喊救命。
不管是贼还是匪,只要是做坏事,都怕人知道。
何广平来气了,骂着:“小浪蹄子,我叫你跑。”
于春苗对原主的身体唯一不满意的就是体力太差,根本跑不快。
倒霉的是,她慌忙之中,不知是被石头还是树枝绊倒,摔了个狗啃泥。
何广平抓住机会,坐到她背上就要撕她衣服。
于春苗哭喊救命,感觉自己就要堕入深渊,这一刻,她感觉害怕极了。不由自主的喊着齐冲的名字。
何广平动作顿了顿,哈哈大笑:“喊他也没用,今晚过后,他不会再要你了,你就是我的人了。哈哈哈…哎哟!”
于春苗只觉得身上一轻,何广平倒在了一边捂着脑袋退了几步,好像见鬼似的跌坐在地上。
她从地上爬起一看,正是齐冲往摔在地上的何广平方向走。
何广平见到齐冲才知道害怕,坐在地上边退边求饶:“我闹着玩的,没想怎样样。再也不敢了!”
齐冲哪管他这些,他走了许久还没见到人回来,加快了脚步。远远的听到于春苗喊救命,喊他的名字。
他着急的忘记了回应,赶来就看见于春苗被何广平坐着。他挥动拐杖就往何广平脑袋上打。
待何广平倒下,他扔了拐坐在何广平身上就开始挥拳。
何广平刚开始还求饶喊叫,不一会,竟是渐渐没了声音。
于春苗怕出人命,跑到齐冲身边劝道:“别打了,为这种人吃官司不值得。”
齐冲举起的拳头停在半空。
饶是光线不好,于春苗也能感觉到齐冲的愤怒。
粗重的呼吸从他鼻腔喷涌而出,男人起伏的身影幅度大的吓人,她甚至能听到牙齿摩擦的声音。
于春苗拉着他的手臂,轻轻捏了捏,“我们回家好不好?”
齐冲站起身,捡起拐杖。
于春苗擦着泪道歉:“都是我不好,我不该这么晚出门。”
齐冲牵起她的手说:“回家。”
于春苗被男人牵着,抹了泪哽咽地问:“你咋来了?”
她觉得自己的行动很隐秘了,怎么还是逃不过齐冲的眼睛。
齐冲压着怒气,柔着声说:“我都跟了你三天了,明天让嵘儿光明正大的来,你别再来了。”
于春苗此时心情很复杂,这个男人要不是真心爱她,怎么会每晚这样暗中保护自己。
自己一点小心思,都被他看在眼里,放在心上。
她看见刚才齐冲打人把拐扔了,弱弱的问了一句:“你腿疼吗?”
齐冲捏了捏她的手说:“不疼。”
其实打人的时候是疼的,可那时他满腔怒火并未感觉。现在怒气渐消,疼痛感便占了上风。
“你呢?受伤了吗?”
于春苗和齐冲一样,刚开始因为害怕没感觉,现在她知道自己的手臂和膝盖都受伤了。
不过这点皮外伤对她来说都不是事儿。
“没有。”
两人就这么你一言,我一语,并肩而行。
清冷的月光倾泻在二人身上,拉出一对浅浅的影子,看起来是那么的亲密。
次日一早,于春苗起了个大早,刚到灶房就被齐冲拉到了屋里。
齐冲把她按在凳子上坐下,二话不说就要卷她的裤腿。
于春苗把按着他的手问:“我没事儿,真的。”
齐冲一点都不信,那条路上都是石子沙砾,趴在地上挣扎怎么会没有伤?
他算是知道了,这个媳妇惯会瞒着自己。
他对着桌上的伤药和一盆清水努了努嘴,于春苗一看,知道瞒不住,于是乖顺的坐着让他查看。
齐冲坐在她旁边,把她的腿架在自己的大腿上。
裤腿慢慢往上掀,露出白腻光滑的小腿。
再往上,便是膝盖的一片殷红。沙石划过白嫩的皮肤,留下一道道血痕。
齐冲的眼神刹时阴暗下来,用帕子轻轻给她清洗,上药。
两个膝盖解决完,齐冲淡淡的说:“袖子。”
于春苗像是个做错事的小孩,乖乖卷起袖子。
两只纤细洁白的手臂,布满了划痕,有深有浅。
齐冲处理着伤口,心疼得揪在了一起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