沈朝容回到沈相府,她去一趟华锦院,在宫中发生的事告诉卫姝,也包括沈贵妃送她“朝歌”参加下月的四国盛宴。
听了沈朝容的话,卫姝满脸忧虑。
沈朝容有多大的本事她最清楚,不擅长乐器,即使是代表大昭参赛,名次恐怕是要坠底。
“娘亲别担心,距离四国盛宴还有一个月。”
沈朝容抱着琵琶横坐在漆盖,涂着蔻丹的指尖搭在琴弦上。
“还来得及!”
此话一出,还是卫姝第一次见到她认真的模样,卫姝站了起来,她突然笑出声,“我亲自教你弹。”
沈朝容的凤眼半藏琥珀,漂亮极了。
第二天,沈朝容被叫去前院。
她坐在左下首的位置,望向主位的沈今安,挑了挑眉,“父亲唤我来,可是做出了选择?”
“我可以把秦楼交给你,不过你只有半年的时间。”
“半年?”沈朝容朱唇微启,“莫非我只有半年使用权。”
沈今安摇了摇头。
他端起桌上的茶盏,揭开茶杯盖刮几下边缘,“半年后,要是秦楼发挥作用,你就是秦楼主人,相反......”
沈今安突然笑出声,没有继续说,他饮了口茶。
沈朝容为他接下后面的话。
“要是发挥不出作用,我会放手!”
秦楼是她第一把刀,她能不能进沈今安一党的核心就在秦楼。
沈今安放下茶盏,望着左下首的女子,看来她很有信心。
前任秦楼当家在东都足足等了七年,才有了今天,只可惜秦楼终结在半个月前。
“看来你很有信心?”他问。
沈朝容回道,“我用父亲两百万钱拿下秦楼,自然是有信心。”
“我拭目以待。”
“要是我让秦楼成为父亲的助力,父亲可愿意答应我一个条件。”
此话一出,沈今安微微眯了眯眼。
“朝容,我还是第一次知道你是不吃亏的主。”
沈朝容起身,站了出来,看向坐在主位的沈今安,似笑非笑。
“我只要一个条件。”
闻言,沈今安再次打量她一下。
“答应你条件也不是不行,只是你能告诉我原因吗?”
沈朝容摇头,“父亲,要是提前告诉您,好像也没意思了。”
“没问题,半年后我会知道你想要什么。”
“父亲,要是没其他事,我得练琵琶,准备下月的盛宴。”
听到她提起盛宴的事,沈今安还是不敢相信她要参加这次盛宴的比赛。
最让他想不到出这个主意的人是他的亲妹。
她是不是在宫里呆傻了,出这种馊主意。
心里莫非不清楚沈朝容的情况,并不擅长乐器,唯一擅长的丹青,经过那次的事,连笔都不敢提。
“要是你不想参加,我可以跟你姑姑说清楚。”
“我当然要参加,姑姑那边,父亲还是别去了。”
沈今安听了这话,知道这事她非要参加不可。
“既然你想要参加,就要全力以赴。”说完,沈今安抬手,示意她下去。
沈朝容闻言,她笑言,“当然,不会让自己给沈相府丢人。”
说完,沈朝容转身,抬步离开。
她还没走两步,后面的人喊住她,沈朝容脚步一顿。
“父亲已经帮你出气了,楚怀玉他以后不敢擅闯你的地盘。”
沈朝容闻言,她没有转身。
来到这个世界虽然没有多长的时间,她也能感受到沈今安对原主的宠爱。
沈今安确实是权倾朝野的大奸臣,可楚怀玉怎么说也是皇帝的儿子,为了她替出气,沈今安似乎不在乎。
她转身看向主位的沈今安。
“父亲,我会拔下头筹,替我们沈相府争气。”
说完,沈朝容转身离开。
沈朝容消失在沈今安的视线内,耳边传来一道熟悉的声音。
“大哥,刚走出去的人当真是沈主?”
沈应坤人没现身,声音先到。
他跟另外几人从偏厅走出来。
沈今安坐在主位上,神色淡定,“朝容最近清醒,人也变了。”
“大哥,这是好事。”沈应坤坐了下来。
另外几人也跟着他一同坐下来。
在场的人都是沈今安的人。
“她现在这个样子是比之前好多了。”
沈应坤冷声,“好太多了,之前她对李扶舟那种小人一片痴心,我都看不下去。”
李扶舟可配不上她的身份。
得知她主动跟李家退婚,沈应坤等人秘密进京。
之前她为了保住跟李家的婚事,甚至不惜用命来要挟沈今安,要不是怕她真伤了自己,他们一众人也不会同意。
这时,有人开口。
“沈相,如今沈主清醒,也懂事了,也是时候告诉她真相。”
这事沈今安也是想过将这事告诉她,不过他一直在犹豫不决。
“还是看她日后的表现。”
沈应坤闻言,他看向主位的兄长,“大哥是怕沈主的能力不够。”
“她还没见过真正的大风大浪,要是她想要夺回自己的位置,她如今的实力还远远不够。”
坐在右下首的萧池开口。
“沈相,你tຊ得抓紧时间,毕竟我们的时间已经不多。”
沈家兄弟脸色也不好,如今朝中的局势恐怕是要变天。
皇帝将他们这群人的利益榨干之后,准备要把大权全部都夺回来,稳固皇权。
“皇帝要增加一个相位,削弱我的权势,只是不知道他会安排谁上位。”
此话一出,没人开口。
他们也不知道谁是昭帝心目中的人选。
不管谁上位,皇帝也不会让放过沈相府,利用完立即抛弃,向来是那位的作风。
沈今安伸手揉揉眉心。
锦园
沈朝容去了华锦院,杜嬷嬷告诉她,卫姝去了天佛寺为她祈福。
卫姝不在,沈朝容回到自己的锦园。
亭内,沈朝容站在栏杆前,她见到一只受了重伤的小鸟,看样子是活不成了。
锦绣见到她的目光落在地上受伤的鸟身上,她走过去,弯下身,双手捡起受伤的鸟。
“大小姐,看来这鸟是活不成了。”锦绣捡起受伤的鸟朝着沈朝容走来。
“或许能活呢。”
沈朝容伸手,“把鸟交给我。”
“是。”
锦绣将手中受伤的鸟放在沈朝容手上。
“真是可怜的小家伙。”
沈朝容的指尖轻抚过小鸟身上的毛,“去拿朝歌过来。”
锦绣点了点头,福身退下。
沈朝容另一只戴着朱砂红佛珠的手,突然覆盖住手心中受伤的鸟,她双眼缓缓闭上。
一刻后,她手心原本受伤的鸟完好无损,身上的重伤也消失了。
沈朝容将手心的鸟放生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