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何为种子字?”姜雨丰不解。
李慕云缓缓道来:“所谓种子,即是植物生根发芽、壮大繁衍之源头。结印施法也需要这么一个源头。”
“你看,《饮冰归元法》所有神通前是否都有一个类似种子的符号?不仅是这本书,我所见过的所有神通皆是如此。”
姜雨丰早就注意到了这个符号,不过无人指点,一直不明其意。
“这个字就是种子字,念出来也就是‘嗡’字。嗡是万声之源,万咒之祖。只有领会了种子字,才能让自己的灵气结成一个仿佛具有生命的种子,施展神通术法。”
姜雨丰:“师父妙解!我该如何才能领悟种子字,让灵气释放之时不至于逸散。”
李慕云:“这是急不来的。每日完成功法修习后,你便修习神通,口诵种子字,何时能感应到种子字的奥秘,何时就算入了门。每个人际遇都不相同,因此施展神通风格也是迥异。”
“切记,万万不可躁进,《饮冰归元法》和为师的功法一样,以不疾不徐,顺应天道为准则。这一点和赵道友、鞠道友不同,你要牢记心中。”
从此以后,姜雨丰除了每日修习筑基篇,吸纳天地灵气,还多了一个感悟种子字的功课。
过了五日,雪山负责贸易的马队归来了。
陆淮书和齐清儿专程为姜雨丰送来一些生活上的物资。见他正在为感悟种子字的事情发愁。
姜雨丰:“大师兄,你当初感悟种子字,花去多少时光?”
“感悟种子字可不是个容易的事情,我当初足足花了三个月时间,才能引发种子字和灵气的共鸣。”陆淮书道。
“倒是清儿天资聪慧,只两个月就把种子字领悟了。”
齐清儿见大师兄如此夸赞自己,脸上一红。轻声道:“师父说了,领悟种子字的时间算不得什么。他老人家当初花了十年,都还没有摸到门呢。”
陆淮书:“那倒是,师父特地嘱咐我们,不能与你详说领悟种子字的细节。每个人感悟的契机都是不同。免得你留下印象,坏了你的机缘。”
姜雨丰自嘲道:“每日诵读种子字也有千遍万遍,舌头都快要打结了。也许外出游历一番,反而能有所收获。”
陆淮书:“巧了,眼下还真有一个外出的机会。马队队长牛鼎回来了,带消息说是有一处蓝冰藏有异变,折损了不少弟兄。师父嘱我和师妹前去查探。师弟可愿与我们同行?”
姜雨丰是闲不住的性子,天天坐在石房上打坐,枯燥也把他枯燥死了。可是未经师父李慕云同意,他也不敢自作主张。
“你便跟着师兄去见见世面。修行的事,有时候一直紧着来反倒参悟不了呢。”李慕云化作一道流光飞来,她本是来指导姜雨丰修行,正好碰见他们议事。
“为师有要事和两位道友外出,你可得听大师兄的话,莫要误事。”
姜雨丰吐吐舌头,道:“我可是天天规规矩矩地修行,未曾松懈半分。哪里来的本事误事。”
李慕云一走,姜雨丰几乎兴奋地要跳起来。问询大师兄陆淮书出行的细节。
陆淮书告知他,此次主要是去蓝冰藏看看。多半是有山里的野兽作祟,不足为虑。带上兵刃就行,衣食行李自有马队准备。
回到石房,姜雨丰后悔起来。没有趁机问师父讨两样趁手的兵刃,眼下只有一把铜鼎国配发的长刀。砍些野兽倒也合用。
到了约定的日子。姜雨丰、陆淮书和齐清儿准时来到主峰下面。
马队队长牛鼎和十几位伙计已经等候多时了。
“牛鼎见过姜先生!恭喜慕云大人也有了传承。”牛鼎是第一次见姜雨丰,热络地打起招呼。
姜雨丰连忙回礼:“晚辈姜雨丰,见过牛前辈。前辈的英雄事迹,大师兄是和在下讲过不少的。”
牛鼎挥挥手,让手下弟兄去接了三位修士的行李。脸红道:“在下哪有什么英雄事迹,不都是一些江湖打杀。哪有大人们飞天遁地那般威风。”
三人行李不多,主要是齐清儿带了不少私人衣物,还有就是姜雨丰的那口大刀。
马队伙计有个小女孩,名叫凌霜,不过十岁出头的样子,身手轻快得很。在马边跳上跳下地帮忙固定齐清儿的行囊。
“大哥哥,你这口大刀像是我们江湖中人用的,霸气的很。”凌霜好奇地摸了摸大刀刀背,发现和马队伙计用的兵器也没什么区别。
牛鼎喝道:“姜先生的兵刃,小孩子插什么嘴。”
凌霜吐吐舌头,不敢多言。
姜雨丰笑道:“嘿嘿,小妮子眼神真好。我这口长刀不是什么贵重的法器,拿来砍砍野兽十分合用。”
整理好行装,陆淮书和齐清儿翻身上马。
“师弟,快上马吧,咱们启程了。”陆淮书道。
姜雨丰就近选了一匹马,踩着马镫跃了上去。马队二十多匹马都是空着,却无人上马。
众人启程出发。马队的伙计和队长都不例外,只是用双脚走路,并不骑马。
姜雨丰见凌霜这么小的孩子也是徒步走在旁边,不解到:“小妮子,你们怎地不上马?”
凌霜:“马儿是给你们这些大人物坐的,我们哪里敢坐?”
马队队长牛鼎解释道:“姜先生有所不知,这些马匹能耐极寒,都是万里挑一的上品。马队之中,马比人贵,他们只负责驮运货物。只有修士才能坐在马上。”
齐清儿见凌霜虽然年幼,但是走起路来丝毫不差于大人,更未喊累,想来在马队吃过不少苦头才历练出来。
她一提马鞭,雪白色的灵力将鞭梢包裹起来,轻轻缠在凌霜腰上。将她稳稳地带上马背。
“小姑娘以后还得走不少路,这次就和姐姐同乘吧。”齐清儿道。
她的地位颇高,牛鼎不敢说些什么。
凌霜倒不忌讳身份的差异。和齐清儿、姜雨丰攀谈起来。
原来这女孩是本是山外一户老农的孙女,老农年事已高,又无儿女在世,便让她跟着马队历练历练,学一门谋生的本事。
凌霜对齐清儿用马鞭卷起自己的本事颇为赞叹,直言自己也想学。还问起雪山修士都有哪些本事。
平时和马队同行的修士个个高傲无比,他们是不敢问这些问题的。牛鼎对这个话题也颇感兴趣,因此并未出声阻止凌霜。
齐清儿笑了笑,道:“道法之门本就为众生所开。每年雪山法会,在场诸位均可前往。若能感应天地灵气,便自有修士领路,传其功法。”
在场很多都是马队的“老人”,法会年年都去,只不过大都无法感应天地灵气,没有仙缘。
“至于咱们雪山修士的本事么,我看在场没有谁比大师兄还熟络了。”齐清儿目光一转,看向身后马背上的大师兄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