方景之也曾怀疑过她的动机,甚至暗中观察过。
可她吃起东西来发自内心的喜欢,根本不像是演的。
再加上后来听说,她是沪上有名的安家独女,聪慧能干,只是多年来从来没有男人能靠近她,不少人传她喜欢的是同性。
那样的家世,再加上那样的取向,方景之便知道是自己多虑了。
既然是从第一天起就来捧场的客人,也算是贵客,是知音。
作为老板,方景之总是带着由衷感谢,真心地招待她。
一个周末晚上,一如既往的客满。
方景之刚亲自把安南月带去她的专属位置,便听到外面一阵吵闹。
竟是斜对面金华酒楼的老板,气势汹汹来砸场子了。
18
金华酒楼的老板就叫金华,年纪不大,块头却很大。
嗓门更大。
他梳着时下最流行的大背头,一见到正招呼安南月的方景之,眼中的怒意里竟然又带上了一丝伤痛。
“方老板是吧?你年纪轻轻就跑来黄河路开饭店,不管是靠了什么,也算大家各凭本事,我也不想管。
“可你要是故意跟我对着干,我就不能忍了!有些事不能勉强,可有些事,我偏要跟你比一比!”
金华叉着腰,一边说一边瞥安南月。
方景之惊讶地看着他。
大家的饭店离得近,平时难免抬头不见低头见,他能感觉到金华不是很喜欢他,也没有太在意。
今天这些话,每一句都让他听不懂。
“金老板什么意思,能说明白点吗?”
“你就不要明知故问了。”
金华又看了一眼安南月,表情甚至有些委屈。
随即他燃起了熊熊斗志。
“你们店里最近是不是推出了一道锅包肉?这个菜本来我饭店卖的很好,也不算是咱们沪市的特色菜,你要卖,这不是想我砸场子吗?”
方景之失笑:“这纯属巧合,因为这道菜也是我的拿手菜。”
“你的?”
金华像听到什么笑话似的。
“你平日里心思恐怕都用在别的地方了吧,还敢吹牛,说自己会烧菜?这可是你说的,那我们两个老板就亲自比拼,叫大家评比一下,谁烧的好吃!赢的人决定谁能在黄河路卖这道菜,你看怎么样?”
金华得意地看着方景之 ,仿佛他注定要出洋相。
周围人一听,都激动地鼓掌赞成。
安南月只看一眼方景之,看到他沉着的态度,便放心地笑着,也加入了鼓掌的阵容。
两位老板很快就在厨房忙碌了起来。
没多久,两盆锅包肉端了上来。
服务员开始一碗碗地盛出来,招呼顾客们来吃。
“请大家都来尝一尝,喜欢哪边的味道,就把吃下来的碗放在哪一边。”
这样不公布是谁做的,全凭口感投票,很是公平。
金华自信满满地看着大家品尝。
可放在方景之那里的碗越来越多,他那边,只有寥寥几个,他的脸色越来越难看了。
眼看胜负已经没有悬念,金华不由拿起一个碗,尝了方景之的锅包肉。
咽下去的那一瞬,他便明白,自己输了。
原来方景之并不像他以为的那样,只靠着男人立足,他分明是有真本事的。
金华后悔自己刚才那么说他,也后悔不自量力地挑衅。
这道锅包肉,是金华酒楼很受欢迎的风味家常菜,如此一来,他算是在断自己的财路。
可话都说出去了,没有反悔的道理。
放下碗,金华直接认输。
“方老板,我收回刚才的话,向你道歉,你是有真本事的,我输得不冤!愿赌服输,以后这道菜,我们金华酒楼不做了。”
“不行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