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叶逸尘心如刀绞,泪水不受控制地流下来。
“不,阿瑶,你不能这样!”
“我们说好了要一生一世在一起!你怎么能丢下我!”
叶逸尘一把将离婚协议书撕得粉碎,扔进火盆里,看着它化为灰烬。
他喃喃自语,“只要我不签字,我们就没有离婚,你还是我的妻子,你永远都别想离开我!”
他将阿瑶的那枚戒指攒在手心,他终于明白那天阿瑶为什么会摘下结婚戒指。
原来那天,她都看到了。
怪不得她会用公用电话打给他,怪不得她会问他在哪里,怪不得那天以后阿瑶就不对劲了。
原来都是有迹可循的,只是他没有发现。
“我当时只是一时情动,没忍住扔了婚戒,可那都不是我的真实想法啊!”
“从始至终,我爱的只有你一个啊!”
他绝望地在家中大喊,然而苏锦瑶根本不会听到。
叶逸尘突然想起了那枚被他扔出车窗的戒指,他跌跌撞撞地跑到门外。
外面不知何时下起了雨,雨点砸落在他身上,很快就淋湿了他的身体。
他跪在泥泞的地上,双手疯狂地刨挖着泥土。
“只要我找到戒指,阿瑶就会回来...她一定会回来的...”他喃喃自语,眼泪和雨水混在一起。
叶逸尘的指甲被坚石划破渗出鲜血,他浑然不觉,执着地寻找着那枚小小的婚戒。
终于,他触碰到了一个坚硬的物体。
叶逸尘如获至宝,他小心翼翼地用衣服擦拭着戒指上的脏污,仿佛在抚摸最珍贵的宝物。
戒指被擦洗干净。
他将安悦送的戒指取下,随手扔在地上。
接着郑重地将他和苏锦瑶的婚戒戴在了无名指上。
“阿瑶,你看,我找到了我们的婚戒。”
然而没有人回应他,面对空荡荡的房间,叶逸尘的心跌落到了谷底。
他好奇的朝屋里看了看,屋里没有苏锦瑶的身影。
此刻,苏锦瑶坐上了前往火车站的专车。
他见送信小哥的神情古怪,强忍着不悦接过信件。
没有邮戳、没有寄件人、没有邮编。
打开信封的瞬间,他的心里咯噔一下,不妙的感觉油然而生。
信封里是两张他和安悦在玉米地的黑白照片。
他翻到照片背面,看到一段触目惊心的红字。
「我记得这天,我看到了他和安悦滚在玉米地里。
也是这天,我的孩子没了。
不知道他是什么心情,但我永远也不会原谅他。
是他亲手杀死了我们的孩子。」
叶逸尘浑身的血液凝固,僵在原地。
原来,她那天就看到了,她是因为他才小产的。
叶逸尘的心脏像是被一只无形的大手狠狠地攥住,疼得他几乎窒息。
送信小哥见状不对,也顾不得苏锦瑶的嘱托了,连忙扔下其他的信件跑了,“先生,这些都是你的信!”
叶逸尘蹲下身子,讲这些信全部捡了起来,一封封拆开,翻至背面。
【这是放烟花的那天。
原来这就是阿尘给她准备的惊喜。
我明明早就知道,可看到这张照片的那一刻,还是难受的无法呼吸。】
【这一天我也记得,我流产的第三天。
阿尘说要去陪客户,一去就是五天。
原来是陪安悦去了北京。
真好,有机会,我也要去一趟北京。】
【这是在百货大楼,他为了讨好安悦,包下了一层楼。
而我,却像个傻子一样,被蒙在鼓里。】
【这是在医院,他说安悦才是他的老婆,连饭都只给她打了一份。
那一刻,我才明白,原来我在他心里,什么都不是。】
......
每一张照片,每一行字,都像一把把锋利的刀子,狠狠地扎进叶逸尘的心脏,将他凌迟处死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