第二天天刚亮,沈宴北就带上沈宴南出发去接盛晚夏。
结果却没接到,他们只能先进考场。
沈宴北进入考场时,心口忽然痛得厉害,像是有什么重要的东西被生生抽离。
他狠狠按了按心口,回头想要去找盛晚夏的身影。
可茫茫人海中,他什么也没看见。
或许双胞胎真的有心灵感应,沈宴南也心口一刺。
兄弟俩对视一眼,异口同声。
“盛晚夏!”
但这时,老师已经带着封闭的好的考卷,进了考场。
沈家兄弟俩只好规矩在考场坐下。
1979年的理科,第一科考的是数学。
这试卷对沈宴北来说不算什么,连脑子都不用动。
沈宴南则只需要考到及格就行了,他是体育生,早就通过体育专项被北大录取。
等出了考场,沈家兄弟都满脸焦急,去九号考场找盛晚夏。
不想刚到九号考场,就听见监考老师从九号考场里出来,声音里带着惋惜。
“十三号考生盛晚夏怎么缺考,听说她可是振华中学的好苗子,前段时间的物理竞赛还拿了第一呢!”
“我认识这个考生的班主任,听他说,这个学生好像保送一个南边的学校……”
沈家两兄弟一瞬僵住,脸上的表情寸寸龟裂。
沈宴南向来冲动,他想也没想,快步上前去拦住老师:“老师您好,我想问问您知道盛晚夏究竟保送去了什么学校?”3
监考老师当然不知道,无所谓地摇了摇头,带着密封的考卷离开。
“老师!”沈宴南想追上去,却被沈宴北抓住了。
“哥!”沈宴南急了。
沈宴北抬起头,猩红着双眼:“还有三场考试,等考完再说。”
“可盛晚夏她骗我们,她根本不想跟我们上大学。”沈宴南喃喃自语。
“我们也骗了她,不是吗?”沈宴北握着行李的手慢慢收紧:“你背着我做的事,你以为我不知道吗?沈宴南!”
沈宴南脸色一白,心虚的错开了眼神:“你在说什么啊,哥。”
沈宴北没有再说,按着沉痛的心口转身离开……
考完之后的第一时间,沈家两兄弟就动用了所有的人脉和资源寻找盛晚夏。
可结果却是大海捞针,一无所获。
而叶听心,因为懒惰懈怠,根本没考上北大。
沈家出了手,给了一大笔钱,安排她出国留学。
叶听心拿了钱就走,连道别都没和沈家兄弟说一声。
直到现在,沈宴北和沈宴南才知道,叶听心的目的,也开始痛恨自己有眼无珠!
开学的日期渐渐近了,沈宴北和沈宴南只能先放下找人,去北大报道。
第一天入校时,沈家两兄弟依旧赚足了眼光。
长相俊秀的双胞胎兄弟,一个冷静矜贵、一个桀骜不羁,不少的女同学都上来搭话。
结果两兄弟的脸都冷的像是冰,张嘴就是“不了”“不用”“不需要”。
只一天时间,所有人都知道了。
沈家兄弟这哥俩,是高岭之花,可望不可即,也没人能靠近。
沈宴南是体育生,沈宴北的理科生。
但因为两人关系特殊,就分在了隔壁的宿舍,一路上两人都沉默着没有说话。
躺在宿舍的木板床上时,沈宴北第一次失眠了,满脑子都是盛晚夏离开时决绝的话。
他尝试了很多次让自己不去想盛晚夏,结果发现根本挥之不去后,沈宴北站在阳台上,看了很久的月亮。
同一个地方,沈宴南也站在阳台上吹冷风。
兄弟两被同一个人耍得团团转,真可笑。
沈宴南苦笑一声,一拳砸在了阳台的墙上。
疼痛顺着鲜血使沈宴南的心满满平静了下来。
“骗子。”沈宴南低声喃喃。
大学的日子,沈宴北和沈宴南课程不同,也不像在振华高中时一样形影不离了。
两人见面时也只是点头打个招呼,似乎变成了陌生人。
大一寒假准备回家时,两人才真正开始交流。
沈宴北与沈宴南同坐在车上,他目光沉沉,紧盯着眼前这个和他共用一张脸的弟弟。
“你还喜欢她吗?”
沈宴南呲笑一声:“你说谁?”
“盛晚夏!”这个名字,半年来第一次在两人之间提起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