18岁成人礼那天,江虞晚对“小叔”黎瑾深表了白。
谁知黎瑾深当晚就去佛寺入了佛门,从此不碰情爱。
7年后,江虞晚终于等到黎瑾深还俗。
可还俗后一个小时,黎瑾深就和她的闺蜜官宣了恋情和婚期。
江虞晚终于放弃了。
这次,换她皈依佛门,看破红尘。
余生只为国家与人民服务。
……
“今天上午九点,黎氏集团总裁黎瑾深宣布与VICTORIA集团正式达成合作意向。他声称此次合作的成功,要归功于他的幸运女神孟沐宁小姐……”
新闻女主持的声音从手机听筒里传出,在寂静无声的清鸣寺内突兀清晰。
江虞晚关掉手机,平静地抬眼望向坐在她对面的尼姑:“开始吧,无忧师太。”
已经出家的江母轻叹了口气:“虽然说我已经不该再问世事,但是阿晚,你真的决定皈依佛门吗?”
“嗯,我想好了。”江虞晚目光坚毅,“我也已经递交申请,半个月后就回江城警局就职,并重启继承父亲的警号。”
“带发修行,能让我更好地心无旁骛,做一个像父亲那样为国家和人民服务的好警察。”
江母又叹了一口气:“我当初把你托付给黎家,就是希望你不要走你父亲的这条路。”
“但既然你已经下定决心,佛祖也会支持你……”
仪式开始,江虞晚捧着莲叶金钵跪下,江母用菩提叶在她头顶洒下露水。
“入了佛门开始修行,你就不能再参与人世间的爱恨情仇。”
江虞晚虔诚地闭上了眼:“我愿意。”
那个她爱了七年的人,她放弃了。
很快仪式结束。
江虞晚没有立刻离开,而是爬上姻缘树,找出自己曾经跪了三千台阶才求来的姻缘木牌,用力拽下。
上面刻着她和黎瑾深的名字。
不该有的感情,就该趁早斩断。
江虞晚攥了攥手,再不犹豫,将木牌丢进了香炉的火中。
而后在木牌烧裂的声音中,她转身离开。
回到四合院时已经晚上九点。
自黎瑾深宣布婚期之后,江虞晚有三天没有回来了。
而她的心境在这短短三天里也发生了巨大的改变。
所以此刻站在卧室门口,看着一屋子贴了满墙的表白标签,她心里不由得生出一丝恍惚感。
十岁那年她父亲因公殉职,母亲伤心出家。
江家和黎家是世交,在她最彷徨又害怕的时候,是黎瑾深主动提出照顾她。
第一次见面,黎瑾深拿着一堆和他身份不相宜的粉色玩偶、亮闪闪的公主裙,带着一抹清朗温润的笑意强势的闯进了她的世界。
“阿晚不要怕,以后我是你小叔,这里就是你的家。”
后来他带她去草原上骑马、去游乐园疯玩、去海边捡贝壳、去春城看漫山遍野的花……
只要是能让她放松心情的事,黎瑾深带着她做了个遍。
他用细腻柔软的情感安慰她,用宽阔沉稳的肩膀托住她,一点点陪她熬过那段疼痛又难捱的日子,江虞晚才得以从冗长而沉闷的丧父之痛中缓过来。
所以她喜欢上他,实在是再正常不过。
可十八岁的表白,让他们的关系坠到冰点。
当时黎瑾深什么也没说,没有训斥她,也没有愤怒。
他只是去了佛寺,皈依佛门,用行动告诉她,他们不可能。
江虞晚一张一张撕下满屋的表白贴,七年,有些表白贴已经泛黄。
撕完后,墙壁上留下了一道道斑驳的胶印——像极了伤痕,时间越久,越触目惊心。
但伤痕之下,血肉总会愈合,也只是时间问题罢了。
江虞晚敛起心思,抱着箱子走出了房间。
下一秒却在拐角撞到人,箱子摔落,表白贴掉落一地。
熟悉的檀香传来,江虞晚怔愣抬头,只见高大的男人逆光而站,眼眸深幽无波,俊美的脸禁欲十足。
江虞晚有些局促,因为从七年前开始,黎瑾深回来的次数就屈指可数了。
他们也很久没说话了。
说些什么呢?
江虞晚张了张嘴,刚想喊一声“小叔”。
黎瑾深却先开了口,他看着散落一地的表白贴深深皱起眉:“江虞晚,我已经要结婚了,你又想干什么?”
“难不成,你连自己好朋友的未婚夫都要抢吗?”
江虞晚狠狠一顿,明白他是误会了。
可那句“好朋友的未婚夫”,刺得她说不出解释的话。
黎瑾深的未婚妻孟沐宁,是她的好闺蜜。
她甚至不知道他们是何时认识的,黎瑾深一还俗,就官宣了两人的恋爱。
江虞晚用力咽下苦涩,摇头:“不是的……”
黎瑾深却听也不听,直接离开。
江虞晚看着他的背影,直到消失,她才蹲下身将表白贴一张张捡起。
然后走到院子里,一张张烧掉。
最后,她摘下手腕上十五年前黎瑾深亲自去为她求的佛珠,一同扔进了火里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