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林雾夕随褚砚出门,沿途所见,都是身着整齐甲胄的军士。
还有……
无数白银!
一箱又一箱的白银与黄金,整齐罗列于大殿之上,几乎铺满了整个大殿。
林雾夕震惊不已。
见靖王现身,身披盔甲的将领上前施礼,“殿下,点过了,共计……”
他稍作停顿,难掩激动之情:“二百万两白银和五十万两黄金。”
褚砚颔首,神色平静:“取两炷香来。”
须臾,便有人点了两炷香,毕恭毕敬地呈给他。
褚砚分了一炷香给她,轻声说道:“佛祖借了我如此多银两,表妹与我一同上香谢过吧。”
啊?
林雾夕有些吃惊,并且实难以理解。但在众目睽睽之下,她还是乖顺接过,与他一同上香。
上完香后,褚砚带她参观了一遍。
而后,他一声令下,大殿中的军士们开始忙碌起来,将金银封箱。
她轻咬嘴唇,迟疑问道:“表哥,这么多银子究竟是怎么回事?”
褚砚答道:“适才不是说了,佛祖借与我的,以作军饷之用。”
说借是好听,这明显就是抢吧?
林雾夕有点担忧,“那,那个主持他愿意吗?”
“能为国出力,有什么不愿意的?我已上书给父皇,这一两日旨意便会下达褒奖于他,表妹放心就是。”
林雾夕环顾一周,问道:“这里的银子这么多,够军饷了吗?”
褚砚道:“还不够。”
“那怎么办?”
“去别的地方借点。”
褚砚见大殿之上开始忙碌,担心她被冲撞了,便带着她离开了大殿。
待二人独处,他才解释道:“像这类香火旺盛的寺庙,财宝堆积如山。更有那主持在城内娶妻生子,不仅坐拥数万亩田地,还纳上千人作佛寺之寺奴为他私人劳作,不交赋税。我若不拿这些人开刀,实难容于天理。”
而且这些寺庙背后都是与朝堂之中某些人有所牵连着的,褚砚自然要查清楚,重点打击。
他手里已经有名单了,这几日正要挨个收拾。
不是说他脾气大嘛,就给他们看看到底多大。
林雾夕这才知道他是带着目的来的。
回了房后,心里便有些闷闷不乐,“既是有正事要做,你带我出来做什么?”
褚砚笑道:“表妹做梦都在捡银子,如今这么多真金白银,我自然要带你看看。”
“所以,你就是带我出来看银子?”
“嗯。”
“……”
林雾夕深吸一口气,暗暗咬牙。
他怎么这般无聊,那么多真金白银看了又能如何,又不是她的!
气都气死了。
怪不得那么多银子摆得整整齐齐的,刚刚还带她在大殿溜达了一圈。
她又不是八辈子没见过银子,丢死人了!
“表妹,可是不悦?”
褚砚这才发现她的不对,正要去抱抱她,却被她转身一闪。
她冷下脸,“表哥自有正事要紧,我就先睡了,请自便吧。”
褚砚见她果然生气了,哪里敢走,肯定是要留下来哄她的。
“表妹?”
林雾夕不理他,自顾自去点了香,然后缓缓地走到床边,将床幔落下。
见他还亦步亦趋跟在她身后,也只当看不到。
“阿雾?”
林雾夕仿若未闻。
背过身去,轻轻地将簪子抽出,长发便如瀑布般柔顺地散落在身后,衬得她背影更加曼妙。
“我要换衣服了,表哥快些出去吧。”
褚砚没动。
他现在脸皮厚得很。
林雾夕不想理会他,动作依旧优雅,她缓缓松开衣带,宽衣脱裙。
将换下的衣物整齐地挂在衣架上后,身上便只剩薄薄的中衣中裤。
林雾夕走到床边,轻轻掀开床幔便躺了进去。
她以为不理他,他过会儿就会走。
毕竟他外面还有正事要做。
没想到过了一会儿,床幔之外也传来了细微的窸窸窣窣声。
林雾夕眉头微蹙,偷偷地掀起床幔的一角,便看见褚砚在脱衣服。
意图不言而喻。
林雾夕暗暗翻了个白眼,然后坐起身来。
她掀开床幔,穿上了鞋子。
然后毫不犹豫地抱起褚砚刚脱下的衣服,直接往门口走去。
“表妹……?”
林雾夕冷着脸,将门打开了一条缝,然后……
走你。
将他的衣服扔了出去。
褚砚默默看着这一幕,没吭声。
堂堂一个亲王,衣服被扔了出去,无论是谁都已犯了大不敬之罪。
可他能怎么做?
褚砚清咳一声,掩饰了自己的尴尬,然后默默将衣服捡了回来,拍了拍灰尘。
穿好衣服,他又回到床边。
俯下身,轻声道:“是我方才说错了,不是带表妹看银子来的,其实是有东西要送表妹。”
林雾夕本不想理他。
但又忍不住好奇心,于是轻轻掀开一角缝隙,好奇问道:“是什么?”
褚砚从怀里掏出一叠纸,从缝隙里递进去。
林雾夕接过看了一下,眨眨眼。
突然感觉有点烫手。
“这是五千亩良田的地契,表妹可喜欢?”
“……”
林雾夕轻咬下唇,不作言语。
要命。
这能收吗?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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