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喵——”
不知何时，屋顶传来一声猫叫。
这并非是小猫咪温顺的叫声，而是一种尖锐且凄厉的声音。
“喵——啊喵——”
叫声时高时低，犹如婴儿啼哭，在这静谧的夜晚显得格外刺耳，令人不禁心生恐惧。
这突如其来的叫声，使林雾夕的身体猛地一颤。
“这是什么声音？”
褚砚轻抚着她的头，“应当是小母猫在叫/春。”
小母猫……
叫/春……
林雾夕的脸颊瞬间泛起红晕，羞涩难耐。
但随着凄厉的叫声愈发高亢，她很快忘却了羞怯，取而代之的是毛骨悚然的感觉。
“莫怕，过会儿它便会自行离去。”
然而屋顶的母猫似乎未能寻得伴侣，依旧不停地叫唤着。
林雾夕在这令人胆寒的声音中，准备就寝。
她解开发髻，褪去外衣，身上仅着中衣中裤。
慢慢躺上了床去。
“喵呜——”
“表哥，我害怕。”
“喵呜——”
“我一人不敢入睡。”
“喵呜——”
“你快过来。”
她的声音与母猫的嚎叫相互交织，褚砚仿若想到了什么，忽地轻笑一声。
在她的催促下，他吹灭了灯，随后躺入有她的被窝，惬意地叹了口气。
被子是香的，她的头发是香的，整个人都是香香软软的。
软玉温香，大抵便是如此。
黑暗中，
褚砚睁着双眼，默默地凝视着床顶，心中涌起一丝眷恋。
有一件事他尚未告知她。
大军出征的时间已然确定，便是三日之后。
圣旨也下了，任他为三军总督，瑞王则负责后勤总补给。
或许，至少半年后才能再见到她了。
“表哥。”
林雾夕敏锐地察觉到他情绪的变化，缓缓向他靠近。
她小声问：“我能问你个问题吗？”
褚砚应了一声，“你说。”
“之前不是说要打仗了吗？如果我想回通县祭拜我爹娘，到时会不会遇见大军？”
“你乖乖待在林府，若要回通县，不急于一时，等我回来。”
“那你什么时候……”
“过几天。”
“哦……”
林雾夕的情绪低落下来，心里涌现出阵阵不舍。
“可是我好舍不得你。”
她都不敢细想没有他的日子是什么样的，那肯定是日复一日的枯燥无味，每天睁开眼便是又活了一天，仅此而已。
稍微一想，就好难过。
眼泪便流了下来。
褚砚将她揽入怀中，安慰道：“你在家里绣绣花，看看书，我过阵子就回来了。”
“那你……”
林雾夕咬着唇，强忍着哽咽问：“什么时候娶我呀？”
褚砚轻笑一声，“表妹想嫁了？”
“嗯。”
“再等等可好？”
褚砚摸了摸她的头，柔声道：“我怕自己站不稳，带累了表妹。”
林雾夕捂着嘴，哽咽出声。
“表哥，我不怕的。”
褚砚用指腹擦去她的眼泪，但发现怎么也擦不完，他叹了口气，“我怕。”
“表妹胆子小又爱哭，合该永远被人捧在手心里。”
此刻，扰人的猫叫再也无法影响到她，林雾夕沉浸在无尽的悲伤中，不可自拔。
她眼泪哗啦啦地流，很快便将褚砚的衣服都沾湿了。
褚砚哭笑不得，“你是水做的吗？”
“呜呜……你不许取笑我。”
她太可爱了，就算在黑暗中，褚砚也能清晰地勾勒出她此刻的一颦一笑。
他低下头。
轻轻在她脸上亲了一下，鼻子亲了一下，才慢慢亲到嘴唇。
柔软的，带甜味的，自然要最后享用。
林雾夕瞬间失了声。
……
褚砚的呼吸变得急促而热烈，气息喷洒在她的脖颈处，让她的身体不禁微微颤抖起来。
“表哥，”林雾夕的声音带着一丝颤抖，“不行的。”
“乖，我有分寸。”
“哦……”
林雾夕的心跳加速，她感到自己就像是太阳底下的一根冰淇淋，正在迅速融化。
好在，褚砚真的有分寸，最后什么也没做。
第二日，
天还没亮，林雾夕便被叫醒。
她迷迷糊糊的睁开眼睛，便看到褚砚已穿戴整齐，坐在床边看她。
林雾夕下意识地擦擦嘴巴，生怕又有流口水，幸好没有。
她懒懒地朝他伸出手。
褚砚便将她扶起来，然后将被子往她身上拢了拢。
“我走了，可能这几日会比较忙，没办法来见你了。”
林雾夕瞬间清醒。
“乖乖在家里，我会给你留几个护卫保护你，若要出门就带上。”
“嗯。”
“有事情可找张启文。”
“嗯，知道了。”
林雾夕心里不舍，但还是乖巧地点了点头。
“继续睡。”
褚砚摸了摸她的脸。
凝视许久，最后亲了她一口后，将床幔放好。
这才离去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