秦白沉默了一会，好半天，他才推了推眼镜，也不装了，“你是什么时候发现的？”
他根本没发现顾鹤军在查自己，并且也没从顾鹤军身上感觉到一点点敌意。
“从，你把陈晓芸送到我身边那一刻开始。”
顾鹤军冷着眼，“你故意放出消息告诉我赵胜利死了，然后陈晓芸给我来了信，说她一个人没有依靠孤苦难依，不巧的是，我那会正好查到你和她的联系，所以......”
“所以你将计就计？”
秦白取下眼镜，似乎已经料到了自己的结局。
他拿着毛巾一遍遍的擦拭着眼镜，远远看去，这一刻他竟像个历经沧桑的老头。
随即，他忽然笑了一声，“所以你这半年对陈晓芸的好都是装的？你的目的是什么？你不知道小江很爱你？你这到底是为她好还是故意伤害她？哈哈。”
顾鹤军沉着脸，“如果不是如此，你也不会这么快露出马脚。若是你一直对她好也就算了，可惜人心不足蛇吞象，你要把江家最后一个希望都掐灭，就因为她很有天赋，而且你害怕自己的事败露，你迫不及待要处理她。”
顿了顿，顾鹤军又补充了一句，“赵胜利也是你找人撞死的，因为他一直找你要钱，你知道如果不彻底处理，你这辈子都会有这么一个危险。所以你弄死了他，却没想到这件事被陈晓芸发现了，她拿这个要挟你，想嫁给我，你不得不答应她的要求。”
“其实赵胜利也是个可怜人，如果不是陈有福一直找他要钱，可能你早就摆脱了......”
顾鹤军每说一句，周围的气氛就压低了一些。
这半年，若不是他刻意对疏远晚晚，让所有人都知道他不爱她了，也许秦白也会在某一天，毫无征兆的情况下，把她弄死，再制造一个意外。
只是他没想到，他还是会把她送去非洲。
原本只差一点，很快就可以得到答案了。
而在那种地方，最要紧的不是救人，而是先让自己活下来。
他的傻姑娘，从来只会先在意别人，他真的希望她顾人先顾己。
可秦白他们压根没打算让她活！
秦白没有说话。
他将擦得发亮的眼镜重新戴上，避开顾鹤军吃人的眼神。
良久，他叹了口气，“小江这孩子，很好。”
“你想要她活下来，最好早点去找她。”
23
这一年的春节，江晚意在国外过的。
大家一起聚在一块唱过年好，肖主任亲自下厨做了一大桌子菜。
有那么一瞬间，他们都要忘了自己还在一个战火纷飞的地界。
付洋偷偷给江晚意夹了几只大虾，“快点吃，我看肖主任没做几只。”
江晚意好笑，“你不吃？”
付洋一本正经的摇头，“我不吃，这虾是发物，我腿还没好呢。”
江晚意想想也是，也就没有拒绝。
结果下一秒就听付洋说，“吃了哥的虾，就是哥的人，以后......”
话还没说完，江晚意就要把虾吐出来，又被付洋接住，满脸哀怨的开口，“我的意思是，以后我会罩着你。”
江晚意抬头看他，男人眼里似乎有一丝丝难过，但很快他又说，“没关系，咱们相处的日子还长，我还指望你早点让我的腿好起来呢！”
对上他的真诚，江晚意有些不忍心拒绝，只能别过头去。
她现在不想再谈感情，她不可能爱上付洋，所以她不想伤害他。
另一边。
因为今年过年江晚意不在，所以房间里显得很冷清。
顾家三人坐在桌子边，谁都没有开口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