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  大邺朝,皇宫。
  “子君,你要朕封你为公主,自愿前往羌辽和亲?”
  皇帝看着面前的孟子君,满是诧异:“可你已与燕将军成婚三年,此事……”
  闻言,孟子君眸色低垂,缓缓朝前方恭敬行礼:“所以臣女还想请陛下赐一纸和离书,让我与燕珩之,再无干系。”
  皇帝神色沉重下来,最终却是点头:“你有此心,朕心甚慰!好!三月后,和离书和公主封赏会一同到将军府,届时,你便以宁和公主的称号,前往羌辽和亲!”
  “这剩余的日子,你就好好同燕将军道别。”
  孟子君伏地磕头:“臣女,接旨!”
  从殿内一路出来,孟子君远远便看见等在宫门前的那抹熟悉身影。
  那便是曾经与她海誓山盟的夫君,大邺朝护国将军燕珩之!
  她与他年少共赴沙场,历经千辛万苦才终成眷属。
  归京后,她本以为能与燕珩之安度余生。
  可半年前,那名自称为穿书女的李月桐不知用何法子篡改了燕珩之的记忆后,一切都变了。
  她和燕珩之从前的所有记忆,全部变成了穿书女。
  曾经满心满眼只有她的燕珩之,如今一心只有李月桐。
  孟子君也尝试过去挽回。
  然而,当她给他亲手熬了银耳雪梨羹时,他一把打翻在地,神态漠然。
  ——“我只爱喝月桐做的。”
  当她拿出他们曾经定情的信件,他同样一手烧毁。
  ——“一派胡言!我心里只有月桐,怎会与你互通情意?”
  甚至当她不顾尊严爬上他的床想用身体来唤醒他的记忆时,亦被他生生推开。
  ——“孟子君,你真让我觉得恶心!”
  字字刺耳,句句锥心。
  孟子君却都生生忍了下来,只因每当他喝醉了酒时,都会跑到她屋子里来,红着眼委屈说他不想喜欢李月桐,只是他清醒时控制不了自己的记忆。
  为了他这句话,她始终以为自己用爱感化他,就能换回从前的燕珩之。
  直到三日前,李月桐被查出身怀有孕。
  那一刻,孟子君知道,从前的那个燕珩之,永远都回不来了。
  也在那一刻,她决定放弃燕珩之,放弃这段他们来之不易的婚约。
  回过神来,孟子君迈步上前。
  四目相对时,燕珩之眉头一瞬皱起,眉宇间的厌恶尽显。
  “你又去跟陛下面前说何话了?孟子君,就算你不让我娶月桐,我心里认定的妻子也只她一人,我只会跟她一生一世一双人。”
  不是的,跟他相约过一生一世一双人的人,不是李月桐,而是她。
  可这样的辩解,她曾经说过无数回,燕珩之都不信。
  如今,她也懒得再跟他纠正了。
  因此孟子君这次只是平静点头:“好,我知晓了。”
  很快,你就会如愿以偿。
  见她这般平静,燕珩之看向她的目光变了几变,不知为何,今日的孟子君似乎变了。
  可很快,他将这股异样压下。
  两人出了宫门,一路回了将军府。
  门口,立着一抹白色衣裙的女子身影。
  那便是李月桐。
  一下马车,李月桐便迎上前来:“将军回来得正好,我让厨房做了膳食。”
  两人旁若无人往前走去。
  孟子君定了定神,压下心口的堵闷,她没有跟着去膳厅,准备回自己院子。
  只是在路过膳厅时。
  就听里面传来燕珩之冷然怒斥:“是谁让你们准备羊肉的?你们难道不知道月桐最不喜膻味吗?”
  话音才落,就见管家颤巍巍上前来禀告:“将军,这就是月桐姑娘让准备的。”
  “另外,吃不得羊肉的人,是夫人才是。”
  这话一出,四周皆静。
  李月桐的脸色更是一僵。
  而燕珩之,眉头皱起满是不可置信。
  “怎么可能?我记得很清楚,月桐不喜膻味,即便是在边疆,我也从未让她碰过羊肉。”
  他说的倒是真话。
  孟子君记得,那时边疆唯有羊肉能充饥时,他却独自闯入狼群,与狼夺食,从狼口中夺下那仅剩的山猪肉,只为给她充饥。
  只是如今,他还记得这些,却已经记错了人。
  孟子君自嘲一笑,脚步并未多留,大步离去。
  回到主院。
  孟子君目光落在了桌上那未绣好的手帕上——那是她从前答应要送给他的生辰礼。
  现下,想来他也不需要了。
  孟子君拿来了剪刀,一剪一剪,剪碎了手帕。
  同时,也剪碎了她和燕珩之的七年情意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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