年星柔手上拿着急救箱里取出的绷带和双氧水。
她握着霍景辞的手观察了情况,那些结痂处的裂口中,依旧往外渗着鲜血,
将霍景辞的伤口仔细消毒后,用纱布仔细包扎好。
她眼神又暗淡下来:“我没生气,只是你没必要在我这里浪费时间。”
霍景辞下颌紧绷,就像被人掐住了脖子。
“我不觉得来找你是浪费时间,我的错误,我会弥补。”
他的内心充满了无尽的懊悔,如同被黑暗的潮水淹没。
假期眼看就要过去一半,可年星柔对他的态度只是好转了一点点。
年星柔为让霍景辞彻底死心,明确表了态:“那我郑重的告诉你,我不会原谅你,也不会和你破镜重圆。”
她态度的冰冷,让霍景辞觉得就像被人捆住了手脚,沉到了北冰洋的冰窟中。
不欢而散的当晚,年星柔就找到领导。
“领导,工人们都在挨冻呢,我们明天趁早把棉衣发下去吧。”
领导端着杯子试图吹凉热水,热气扑到他的眼镜上,一时模糊了视线。
“年同志为民着想的心,组织可以理解。”
他忍着烫,喝了两口:“只是暂时没有闲下来的人去发送啊,不然也不会让你先放进库房。”
年星柔承认,近期的任务量确实有些繁重。
几乎除了技术员,大家都在现场守到大半夜。
她只要今夜把明天的任务赶出来,就可以去现场发放棉衣,只是又要辛苦霍景辞,再把那些东西搬回原处。
“我愿意今夜赶工,明天下去发放棉衣。”
年星柔的那双眼睛里充满了决心和力量,仿佛可以穿透一切。
领导也拿她没辙,只能服软同意了。
年星柔果真一夜没睡,早上7点的时候,她在办公室来回踱步。
明明昨天才说了狠话,今天又要去让霍景辞帮她。
思来想去,她去食堂带了份早饭给霍景辞。
年星柔找到霍景辞的时候,她怎么也说不出口。
一直扭扭捏捏的卷着上衣的衣角。
霍景辞看出了她的窘迫和纠结:“你是不是有什么需要我的地方?”
她不好意思的吱唔着,声音越来越小:“那些物资,你能不能再搬回车上,然后帮我送到现场。”
霍景辞凑的好近,才勉强猜出意思:“没问题,你不用担心我的伤,已经完全好了。”
他说着还空抓了一下,证明自己。
年星柔虽然本身打的就是这个算盘,但真还是羞红了脸。
上午九点,年星柔在施工现场组织着工人排队领取。
霍景辞就将箱子摆放整齐,将物资一份份的分好。
她把物资发给一个大姐,大姐接过后打趣:“你男人真能干啊,这么多箱子搬下来,气都不喘一口。”
年星柔只意味深长的笑了笑,不想再解释了。
在所有人的眼里,她和霍景辞都是天造地设的一对。
她也不想翻出霍景辞的那些过往,好像她在抹黑军人一样。
不一会儿,大姐又回来了,神秘兮兮的送给她两个指节大的木偶。
年星柔推脱几下:“大姐,这不行,都是应该的,我们不能收你们的礼。”
大姐直接把木偶塞进了年星柔的兜里:“妹子,这哪是什么礼啊,这是我们那边的夫妻娃娃,是大姐对你们的祝福。”
年星柔看着那两个原木色的小玩意,说不上什么感受。
她和霍景辞已经不是夫妻了。
生生世世都再无可能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