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  “王爷,张侧妃好像又在吃肘子。”贴身太监富贵讪讪地说。
  张侧妃还未出阁时,就贪吃。后来嫁给燕王当侧妃,更爱吃了。
  吃得越吃越胖,如今俨然成了一个小胖墩儿。
  燕王以前宿在张侧妃屋里,睡觉时总能闻到油腻的肘子香味。
  和张侧妃欢好的时候,胖胖的张妙玉,重重地压在王爷身上。
  燕王:...她又重了!
  本王的腰!
  胖子很容易打鼾,燕王不止一次被张侧妃鼾声吵醒,燕王睡得不好,严重影响第二天的公务。
  渐渐地,他对这个胖乎乎的侍妾失去了兴趣。
  “今晚王爷要宿在张侧妃处吗?”花香院外,富贵小心询问。
  燕王捂着鼻子,阻隔油腻的肘子味:“不去。”
  转身离去。
  他讨厌肘子!
  如果张妙玉能稍微注意一下形象管理,燕王肯定会继续喜欢她。可她,实在不加节制!
  富贵无奈,只得跟着燕王去下一个侧妃屋里。
  张妙玉的花香院里,丫鬟吭哧吭哧跑进来:“主子,刚才王爷来咱们院子,在门口站了一会儿就离开了,咱们要不要去追?”
  张妙玉胖手握住一个香喷喷的大肘子,满不在乎地说:“我娘说过,男人爱你,就会无条件爱你的一切。无论你高矮胖瘦,男人都会喜欢。如果王爷真的喜欢我,他就不会介意我胖。”
  刚嫁入王府时,张妙玉和燕王相处融洽。
  两人也曾度过一段美好的日子。
  可渐渐地,随着她越吃越胖,王爷对她渐渐疏远。张妙玉原本很苦恼,想要减肥。但和同样失宠的柳如烟沟通一番后,也渐渐明白了。
  男人都是薄情的生物,他的爱太短暂。
  还不如吃肘子呢。
  天色愈黑,燕王走了几处,愈发无聊。燕王准备回主屋,今晚独自就寝。
  跟在他身后的富贵转转眼珠,恭敬提醒:“王爷,芳菲苑那边新住进了一位主子,听说相貌一等一的好。不如今晚去瞧瞧?”
  燕王步子顿住。
  秉着“来都来了”的原则,打算去芳菲苑看看。
  新人不同于府里的旧人,身上总有些鲜活。当然,按照燕王以往的经验,新人身上这点鲜活很快会被磨灭,沦为后宅普普通通的一员。
  护卫开道,太监提灯引路,燕王朝王府西南角走去。西南处的十几个院子,都是侍妾居住。
  燕王不太喜欢西南处的这些院子,稍显破旧。侍妾们虽然貌美,但她们的院子缺少打理,杂草丛生,寝殿内的装潢也单薄乏味。
  燕王来一两次还能忍,天天来心里实在膈应。尤其是夜里,西南院落处处熄灯,静悄悄地像坟墓群。
  走着走着,燕王脚步顿住,在微黑的一众院墙里,看到别具一格的院落。
  院子门口,高高挂着两个漂亮的彩色鲤鱼灯笼。月光下,院墙外粉色的蔷薇花一簇簇盛开,白色院墙上,还绘制着美轮美奂的花纹。
  和周围昏沉沉的院子比起来,这简直像是仙境。
  “王爷,那便是沈薇沈主子的芳菲苑。”富贵主动介绍。
  燕王顿时来了兴致。
  好别致的院子。
  燕王走进芳菲苑的院门,雪白的月光清朗,把小小的院落照亮。
  燕王看到几树红艳的桃花,院子里没有杂草,错落有致地栽种了一些绣球花、鸢尾、桔梗、七里香。院墙角落还有秋千架子,屋檐挂着清脆的风铃。
  院子虽小,瞧上去却别有风味。
  芳菲苑充满鲜活的生命力,和柳如烟雪洞似的院子,简直天壤之别。
  富贵清清嗓子,通传王爷驾到。
  房门打开,出来的是丫鬟采苹和采莲。两个丫头扑通跪地,采莲紧张道:“王爷来得突然,主子正在沐浴...还请王爷稍候。”
  富贵皱眉:“大胆奴才,哪有让王爷等的道理!”
  燕王瞥了眼富贵。
  富贵何等精明,立刻乖乖地闭上嘴。燕王推门而入,屋外由富贵和两个丫鬟守着。
  燕王迈进主屋寝殿,不由得眼前一亮。寝殿里暗香浮动,虽没有什么昂贵的器物摆设,但处处透着精巧美丽。
  地面铺设毛绒绒的地毯,案桌上的花瓶里插/着新鲜粉嫩的桃花,桌上摆着精巧的手工编织物件儿。屏风纤巧,窗景如画。
  一道薄薄的白纱帘后,热气腾腾,沈薇正在沐浴,朦朦胧胧。
  沈薇声音听起来有些紧张:“请王爷恕罪,妾身还在沐浴...”
  声音娇软,怯生生的,像只害羞的小鸟。
  燕王顿时兴致上头,掀开纱帘。
  灯火通明,浴桶白气氤氲。燕王端详着浴桶中的女子,微湿的黑发散落在肩头,湿哒哒地搭在圆润的肩膀上。女子相貌娇媚,肤白如凝脂,隐约能透过水面,看到她纤细的腰。
  相貌甚美。
  眼神湿漉漉,让燕王想到山间迷路的小鹿。
  燕王自南巡后,已经好长一段日子没有得到彻底的纾解。眼前忽然出现一个绝色尤物,他喉结滚动,目光幽暗。
  “王、王爷...”沈薇故作娇羞低头。
  面上娇羞,心里暗叹。
  千盼万盼,总算把这人盼来了,虽然来得突然,但好在沈薇早有准备。
  燕王兴趣正浓,弯腰将不着寸缕的沈薇从浴桶里捞出来,捏住沈薇的下巴:“叫什么名?”
  白皙皮肤暴露在微冷的空气里,沈薇冷地一哆嗦,软绵绵地靠在燕王怀里:“妾身...沈薇。”
  哗啦啦,浴桶里的水翻涌。
  沈薇湿润的长发散在榻上。
  “王爷...”沈薇怯生生望着他,眼圈泛着泪光。
  那副欲拒还迎的姿态,简直勾得燕王邪火乱窜,他低头...
  ...
  时间渐渐流淌,月渐西落,守在门口的采苹和采莲听得满脸通红。
  沈主子...声音也太好听了,比三月春天里的黄莺鸟儿还婉转。
  她们两个丫鬟听得都心痒痒,更别提血气方刚的燕王。
  只是,采苹揉着酸痛的膝盖,这时间也太长了——沈主子看起来娇弱,没想到能承受如此久!
  屋子里,气息久未散去。
  燕王浑身畅快,这女子身纤如柳,没想到竟能和他契合!换做其他女子,不到半个时辰便昏死过去,这沈薇竟能和他嬉戏至深夜!
  难得!
  燕王终于得到满足,他越发爱怜,低头吻了吻沈薇的面颊:“辛苦你了。”
  沈薇眼睛微亮,偷偷瞧了燕王一眼,哑着嗓子说:“王爷南巡辛苦,伺候王爷是妾身的本分。”
  燕王身躯微震,他扣住沈薇的手,黑眸如墨:“你怎知本王南巡辛苦?”
  沈薇低头,怯生生回答:“回王爷,奴婢是南方人,前两年才举家来到燕京。奴婢年幼时,见过南巡的大官,一月内他们要查各郡县的事务,清肃冤案命案,四处奔波为民办事。”
  说着,沈薇又大胆地伸手,抚摸燕王英俊瘦削的脸庞,怜爱又痛惜地说:“王爷都晒黑了,也瘦了。”
  没有男人不爱懂事的女人。
  身体上的欢愉是短暂的,能留住男人一时,留不住一世。
  需要在言语上、行为上,表现出对他的关心。沈薇的目标是成为燕王的“解语花”,成为他的精神寄托,成为他累了唯一想依靠的港湾。
  唯有这样,才能在王府后宅真正立足。
  燕王目光怔怔。
  他南巡回府后,太子兄长送厚礼表达宽慰,母后派人送了些补品。王妃和侧妃们,只是口头上敷衍两句“王爷辛苦了”。
  唯有怀里的小侍妾沈薇,清晰地说出“黑了”“瘦了”的具体特征。
  燕王神魂震动,鼻梁不知为何发酸。
  他就像个期盼夸奖的小男孩,终于在沈薇这里得到糖果。
  他忍不住低头吻了吻沈薇,这女子真的好爱我...如果不是爱,又怎会注意到这些细枝末节。
  燕王紧紧拥抱着沈薇,终于睡了一次满足的觉。
  沈薇听到头上均匀的呼吸声,暗中磨牙,揉揉自己酸痛的腰。
  狗男人,差点没把老娘给弄死。
  还好她这段日子天天健身,不然真的会在中途晕死过去。
  沈薇心tຊ里骂骂咧咧,脑袋靠着燕王,像是抱着她最爱的金山银山,也很快昏昏沉沉睡过去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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