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  “怎么会如此突然?”
  华云初有些惊讶。
  按照她的计划,孟寒朔求娶华云姝应该是在北辽使团的接风宴上。
  到时候人多,事情一旦提出来,为了顾全北辽和大魏的邦交,皇帝基本没有拒绝的理由。
  如今这私底下提出来,固然是比她预期的早了许多,可效果也就大打折扣了。
  万一华杨氏找皇后从中斡旋,还真有可能让华云姝躲过去了。
  秋绥脑袋摇成了拨浪鼓,“这奴婢就不知道了。
  奴婢方才在东院听到薛令非说此事来着,气的将砸锅摔碗的,涟漪她们连院门都不不敢进。”
  事情既然已经发生,再纠结原因已然没有意义。
  华云初鼓了鼓脸颊问秋绥,“你们在国公府还有相好的小姐妹吗?
  最好是华云姝和华杨氏院子里的,不是的话也行。”
  秋绥心领神会,“小姐您只管说需要奴婢们帮您传达什么吧,奴婢保证帮您办好。 ”
  华云初最是喜欢秋绥的这股机灵劲儿了,“看样子是有了,咱们回去说话。”
  华云初这边心情大好,然而,华国公府却是愁云惨淡。
  “你说谁,谁求娶姝儿?”
  华杨氏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。
  “北辽四皇子,就是昨日在平康坊遇到的那人。”
  华远锋恶狠狠的剜了华杨氏一眼,“还不是你不修妇德,一点国公夫人的样子都没有,跟外室拈酸吃醋也就罢了,竟然还敢带着姝儿胡闹!
  若非你带着姝儿四处招摇,那孟寒朔又岂会相中姝儿?”
  华云姝母族背靠皇后的娘家,这些年才情名声都经营的很不错。
  华国公是将她当成一个极其重要的筹码在待价而沽的,能入主中宫最好,若是不能,也起码得是个王妃。
  哪怕及笄礼上发生的事情对华云姝的名声稍有影响,但华远锋对她的估价也从来没有降低过。
  如今华云姝被北辽使臣盯上,万一皇帝同意了,那他们这么多年的经营可就都白费了。
  “你这是在怪我?”
  华杨氏本就被最近层出不穷的麻烦惹得头疼,唯一的女儿又遇到这种麻烦,她也早已经憋了一肚子火了。
  被华国公斥责,当即怒道:“到底是谁有错在先?
  若非你自己管不住自己,在外面养了那小贱蹄子,我和姝儿这辈子都不会出现在平康坊那种地方。
  要说罪魁祸首,你和你养的那个小贱蹄子谁也逃不过。”
  华杨氏生气归生气,理智尚在,知道华远锋最在意的就是香火传承,再怎么生气也没牵扯到那个外室子。
  如此,华远锋的情绪便给架在一个不上不下的位置,骂又骂不出来,不骂又憋得慌。
  思虑良久,才憋出一句,“事到如今还说这些做什么,你要不要想办法去打听一下陛下的口风?
  孟寒朔自己看上咱们姝儿,几位公主就不用受和亲之苦,只怕陛下是要同意的,咱们得早做准备才是。”
  华云姝是夫妻俩亲自看着长大的女儿,在不危及自己的利益的时候,华远锋还是挺疼这个女儿的。
  华杨氏垂眸,“我会去相府打听一下,但那孟寒朔既然是直接去见的陛下,皇后娘娘和相爷未必能知道内情。
  实在不行,便只能另寻他法了。”
  华远锋习惯了有事就让华杨氏找相府,只当华杨氏是要走皇后的路子。
  却不知,华杨氏这一次所谓的另寻他法差点让他华国公府惨遭灭门之祸。
  而没过多久,华云姝就听到了自己被孟寒朔求娶的消息。
  她当即跳了起来,“不可能!
  我决不可能嫁给那些北辽蛮子!
  不是说和亲吗?
  和亲是公主的事情,跟我有什么关系……”
  身边的丫鬟们吓坏了,“小姐慎言,妄议天家可是要获罪的!”
  “获罪?”
  华云姝疯魔似的看着那丫鬟,“这可是在我自己的院子里,怎么会获罪呢?
  还是说,你想出卖我,将我说的话宣扬出去?”
  丫鬟噗通一声跪在地上连连磕头,“小姐息怒,小姐息怒,奴婢万万不敢出卖下节的,奴婢只是提醒一下小姐……啊”的一声尖叫,那丫鬟捂着嘴失声尖叫。
  原是华云姝趁着她说话的公府,将簪子捅进了她嘴里。
  而澜园里,华云姝又一次迎来了一个不速之客。
  “小姐,那位又来了。”
  薛令非再度出现在澜园外,春祺都已经要炸毛了。
  华云初正在翻阅叶澜音的关系网,闻言装模作样的思考了片刻,“去告诉他,除了和离之事,其他废话就不用说了。
  非要说的话也可以,得交钱。”
  北辽使臣抵达魏都,华云起归来,叶澜音亦入京,华云初的时间的确很值钱。
  春祺讪讪一笑,“那位说了,就是来谈和离之事的。”
  大概是被澜园的侍卫们堵出了经验,薛令非都会自己找理由了。
  华云初啧了一声,将叶澜音的关系图谱藏起来,“让他进来吧。”
  还是那个澜园,还是那个凉亭,华云初惬意的端坐在石凳上自己跟自己对弈。
  薛令非进来时看到的就是这样恬淡而静美的一幕,遥遥望着华云初窈窕的身姿他有些出神。
  如果华云初一直都这么安静就好了,待他娶了格桑郡主过门,留她在身边当个宠妾也不错。
  然而,“是不是你干的?”
  张口就是熟悉的质问。
  华云初这次都淡定了,“不是说要聊和离之事,你想找打?”
  华云初这话说出口,长公主派来的那两个人高马大的侍卫就立刻往前靠了一步。
  薛令非眉头皱的死紧,“都云谏,你为何在这里?”
  其中一侍卫一板一眼道:“长公主怕你再对云初小姐动手,特地着我二人保护云初小姐。”
  薛令非喉头一梗,差点一口老血吐出来。
  他以为这几日王府上下见了他跟见了透明人似的,处处无视就已经是极限了,没想到在这儿还能被人怼。
  “我们夫妻谈话你们杵在这里算怎么回事?
  你们先下去,我只是与初儿聊聊,不会动手。”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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