再有,她心中的卡通人物加二创有千千万万个,且她只想挣富人的钱。
绣房的绣品用的都是最好的蚕丝布,并且每个出品的东西上都绣着编号,编号会与购买人的名字登记在册,供客户查阅。
因此,只要重脸面的贵女,都不会去买仿品,所以傅槿一点也不担心销路。
通常傅槿画画,都是由心锁一人伺候,傅槿决定以玲某贝尔和星某露作为系列开场,在加前世很火的人物动漫形象设计为辅助,以人物漫画形象绣在私有手帕上,她猜这会是个很好的卖点,只是自己会辛苦一点儿。
傅槿会坚持走这条道路,也算是给自己挣另一条生路,等有一天充实羽翼,她也许会有一片不一样的天空,她也可以护住想要保护的人。
除小叔小婶外,心锁是唯一一个知道广义绣坊的人,当歌与池鱼虽有所察觉,不过她们从不会主动发问,甚至会默契的一起帮着瞒住落梅。
每当傅槿认真作画,心锁总觉得,这一刻的傅槿在发光,她脸上或认真或皱眉的小表情让整个人都鲜活起来。
傅槿曾对她说过,做热爱的事才会自得其乐,还问她有没有自己想做的事,心锁那时候摇了摇头。
其实她心中早有答案,在傅槿向她伸出一只手后,她一辈子只想跟着她身边,陪她一年四季,喜怒哀乐。
书房里只有画笔的沙沙声,心锁所有的动作尽量放轻,为的就是怕打断傅槿的思路,这时,外面却忽然传来争吵声。
当歌一把扯住雪柳的胳膊,不悦道:“你是听不见还是咋的,说了小姐不需要你伺候。”
雪柳手假装吃痛的手一松,一套上好的梅花杯摔在地上。
她捂着胳膊,泪光盈盈道:“你扯的我的胳膊好疼,”然后又看向地上碎了一地的杯盏:“怎么办,因为你的粗鲁,害我把小姐的杯盏打碎了?我才刚来院里,小姐会怎么看我啊,呜呜……”
当歌迷糊的看着她,不是,她的力道真的很小的,而且这个不安分的雪柳一来石暖阁就想往小姐的房间去,她懂她想讨好小姐,但更反感她自作主张的往小姐跟前凑,如今还打扰小姐做事。
当歌急了:“饭可以乱吃话不能乱说,三番五次和你说不要你私自进小姐房里,合该你听不懂的是吧,什么叫我害你打碎了杯盏,你像个软趴趴的虾一样连杯子都拿不起,还想伺候小姐。”
“你,”雪柳气的面红耳赤:“要不是你扯我,我怎么碎了杯盏,难不成我是故意的,我故意打碎这个杯盏对我有什么好处?”
当歌一噎,这个问题着实把她问住了,对啊,如果故意这样,对她能有什么好处,难道真是自己力气太大了。
心锁在门口听了个一清二楚,为避免她们在接着吵吵闹闹,随即开门出去,先是看着一地的碎片,然后把目光留在抽抽噎噎的雪柳身上:“做错事了,没什么好哭的,怕的是,不知道自己做错了。”
雪柳脸色苍白的看着心锁,有心辩解,心锁又道:“你来石暖阁就明确了二等的身份,二等丫鬟不必进屋伺候你明知故犯是一错,明知小姐此时不想被打扰,故意喧哗,是二错。”
“据我所知,你在府中已有六年,应该是熟悉怎么做婢子的,诚然你说因为当歌扯了你,难道你的骨头就要被扯断了去,另一只手都端不起一个小小的茶盘了。”
雪柳被说的哑口无言,当歌在旁边幸灾乐祸,就是,她根本没使力气,她就是故意的,想到小姐跟前去卖惨。
“还有你,”心锁看着当歌,一视同仁道:“你的脾气也该收收,杯子碎了不先紧着处理还有空斗嘴子,既有些人偏要逾越,事后禀了小姐罚了就是,今天之事,各罚十天月钱,不服的,尽管去小姐跟前说道。”
火气烧到她身上,当歌收起看笑话的心思并瞪了雪柳一眼。
雪柳反瞪回去,输人不输阵。
“好了,”心锁见她们打起眉眼官司,“也别杵在这里了,把这收拾一下,既然雪柳弱不禁风,茶水间的事就别碰了,去做针线活吧,那事不费什么力气,免得又摔了跌了月钱都不够罚的。”
雪柳低头称是,偷鸡不成蚀把米,还白白扣了十天工钱,她收拾着地上的碎片,在原先的院子,因为大少爷与少夫人去了外地任职,她守着空院子,实际府里哪里缺人就往哪搬,因为没有主人庇护,话语权与赏赐基本没有。
眼见重新分了院子,她不就是想好好表现吗?弄出点动静,趁机委屈示弱,明面上是当歌有错在先,怎么着也会安慰补偿她吧,哪想情况反过来了,反而说她做事不严,三两句话就被心锁打发了。
这个院子里的人不好惹,雪柳受了挫败,见势决定还是老老实实干活别出幺蛾子了,傅槿明显不吃这套,总归这里是比之前安稳一些。
雪柳走后,心锁戳了戳当歌的脑袋,叹气道:“你呀,有理总能变无理,有时候,语言可比武力好用的多,你只消反问她,一旦打扰了小姐,后果你能承担吗?在看她有没有胆子进去。”
当歌缩着脖子一笑:“我毛手毛脚的,见她要进去就急着上手了,哪想被她摆了一道。”
傅槿这边作完画,等画迹干后,把一张张纸锁在一个盒子里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