沈聿珩沉默半晌,摇头道:“小叔,我不走。”
他还有事情没办完,绝不能现在离开楚国。
南农挑眉:“为何?要是谢语诗醒来你不怕她找你麻烦?”
沈聿珩眸光闪了闪:“是谢语诗将匕首拔出来的,还说不关我的事。”
南农一顿,眼中划过一抹老狐狸的光:“你信他?”
沈聿珩脸上闪过一抹极痛苦的纠结,最后他昂首咬牙与南农对视。
“我信。”
叔侄二人对峙良久,南农妥协:“行吧!”
至少在楚皇无恙之前,他们俩不会有任何事。
刚要去休息,南农又想到什么似的转头:“我说,你不会是看上谢语诗那丫头了吧?”
沈聿珩一惊,瞪大眼睛:“小叔你胡说什么?天下女人死绝了我也不会看上她。”
想到谢语诗那张脸,南农眼眸中满是怀疑。
他嘀嘀咕咕:“果真是红颜祸水,我就不该把你带出来,要是你看上那楚国公主要做她的驸马可怎么办?这远隔千里……”
沈聿珩被气笑:“小叔您放心,我回南越就娶妻。”
两日后,谢语诗苏醒。
刚睁开眼便对上一张在不远处打瞌睡的脸。
沈聿珩单手托腮倚在桌上,白皙如玉的脸上,眼下淡淡的青黑十分明显,但却依然不损他半分俊朗。
谢语诗也不出声,就那么静静看着他。
直到胸口处的疼痛传来,谢语诗才忍不住轻轻咳嗽一声。
警惕性十分强的沈聿珩瞬间清醒,对上那双黑白分明的眼,他眼中露出一抹喜意。
“你醒了?”
谢语诗开口,嗓音喑哑:“过了多久?”
沈聿珩看了看外面的日头,回道:“两天。”
谢语诗蹙眉:“那我皇兄……”
沈聿珩打断:“放心,我小叔照顾着。”
谢语诗轻轻舒了一口气,又笑了笑:“殿下,可否赏我一杯茶水?”
沈聿珩漂亮的眼睛眯起,这人现在怎么回事,这么贫?
一点没有当年楚国第一才女的风范。
但他还是倒了杯水端给谢语诗。
一边递过去他一边说道:“那天的刺客查清楚了,还是北疆的,你们到底和羌国什么仇?”
先是谢玄,又是谢语诗。
不就是半年前他杀了个羌国的拓拔炎,至于吗?
谢语诗接过,又忍不住咳嗽一下,手中茶水顿时洒出来几滴。
沈聿珩烦躁地接过杯子递到她嘴边,谢语诗眼中笑意更浓。
顺着他的手喝完水,谢语诗这才慢条斯理的开口:“五个月前,我潜入羌国王庭,用计杀了羌王的所有皇子。”
沈聿珩动作一顿,握着杯子手指泛白:“为什么?”
谢语诗看着沈聿珩那张脸,又有些恍惚起来。
半晌后,她往后一靠,云淡风轻道:“不为什么,想杀就杀了。”
沈聿珩神情一滞,作出评价:“疯女人。”
之前云鹫城那一战几乎把羌国打残,羌国无力再掀起战争,羌王再想报复便只能用这种方法。
可话是这么说,他却总感觉这背后事情没这么简单。
但看谢语诗这模样,显然不想说。
沉默片刻,沈聿珩忍不住问出心头压了许久的疑惑。
“那天……为什么要帮我掩盖刺伤你的事实?”
谢语诗看着那张脸,虽是逆光,却感觉无比清晰。
她淡淡道:“南越殿下刺杀楚国公主这可不是小事,若是处理不好,那便是生灵涂炭的战争,你想看见?”
沈聿珩反驳:“我没想杀你……”
谢语诗眉梢一挑:“那不就行了,是个意外,你也是被我连累,你只是为了保护自己不是吗?”
沈聿珩不再说话,脸上神情复杂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