翌日便是刺青展。
鹤池站在言漫儿门前,迟疑了许久,才轻敲了敲门扉。
“鹤池?”思黎打开门看着站在门前的鹤池,回头看了看没什么动作的言漫儿,让开了身子道,“请进来。”
鹤池浅笑迈步进屋,看着坐在桌前吃着白粥的言漫儿,轻咳了声道:“漫儿抱歉,昨夜是我……”
“鹤池!”言漫儿出声打断了鹤池的话,抬眼望着他到,“是漫儿的错,未能同你说清楚。此次前来洛阳,虽说是为了避开林辰,但主要是漫儿想出来走走,让你生了误会实属不该。而这刺青展,漫儿也没什么兴趣,就不劳烦鹤池公子了。待吃完早饭,漫儿便会启程回京城。”
鹤池闻言心猛然一落,果然,他昨夜的作为惹怒了言漫儿。
“漫儿,昨夜之事是我想差了,你初来洛阳城,还是该好生转转,你若不想去刺青展,我便带你逛逛洛阳城如何?”
“不麻烦鹤池公子了。”言漫儿有礼一笑,起身道,“思黎,东西收拾好了,便叫人将马车牵出来吧。”
思黎看了看两人,应声退下,带上了门。
言漫儿看着思黎的动作,收回目光看向鹤池道:“鹤池公子大可放心,漫儿虽被情伤,却也知晓这是我同林辰之间的事,不会将第三人牵扯进来,让三人难受。若是您还是不能相信,漫儿也无话可说,只是这洛阳城,漫儿是真的待不下去了。”
言漫儿说完,抬步绕过鹤池,朝着门口而去。
手腕猛然被人攥住,虽是严丝合缝,却并非大力。
言漫儿住了脚,顺着两人相交的手腕看向鹤池的眼:“鹤池还有何要说的?”
“漫儿,抱歉。”
言漫儿闻言沉默,最后长叹了声道:“鹤池,我知道你想的是什么,但也正是因为我知道你在想什么,所以我才如此做。你可知那日,你离开言府后,管家同我说了些事。”
鹤池闻言微冷,摇了摇头。
言漫儿转过身看着他,浅声道:“他同我说他并非我父,却是看着我长大,忧心我以后该如何,他同我说,你对我的心思他一直看在眼中,他和我说,若日后我真的打算重新开始多想一想你。若是我能喜欢上你,便同你在一起。”
鹤池愣住,他从未想过还有这样一件事在。
“但是我拒绝了。”
言漫儿的话令鹤池眼中的光暗了一瞬。
可他的心中不知为何除却失望外,还有一抹放松。
言漫儿瞧的清楚,缓缓将手抽出道:“因为我知道这样对你不公,其实何止是你,现在的我不管是选了哪一家,都是对他们的不公平,所以我拒绝了管家的提议,说在给我些时间。”
“鹤池,你不是林辰的替代品,此次同你出来,我不过是顺着自己的心意罢了,却不想……”言漫儿说着,而后沉默了一瞬继续道,“但事情已经发生了,我总需要些时间去想清,所以我要回去京城。”
鹤池看着她坚定的眼,抿了抿唇道:“好,我同你一起回去。”
“不必了,你既已答应出席刺青展,缺席不好,我同思黎回去便可。”言漫儿勾了勾唇角,转身出门。
客栈前,言漫儿看着马车前的林辰,眼神淡漠,一扫而过。
思黎扶着言漫儿上了马车,视线微抬便瞧见了二楼的鹤池,他回头看了眼车厢内的言漫儿,默不作声的坐在了车辕上,示意车夫可以走了。
林辰骑在马上,看着言漫儿的马车驶远,回头看向鹤池所站的位置,眼中闪过抹冷意。
鹤池也看着他,眼中没有半分退却之意。
马车上,思黎看着身后不远不近跟着她们的林辰,终是没忍住撩开帘子看向言漫儿道:“小姐,难道就任由着林公子跟着?”
“回京城的路只此一条,我能如何?”
“可也不是回事儿啊!”思黎蹙眉道,“若是回了京城也这般,那城内对小姐的流言岂不是更多?”
“多便多吧,从来也没少过不是?”言漫儿浅声说着,抬手撩开侧帘看着马车后不远处的林辰,神思难明。
言漫儿什么都不说,思黎也不好再多嘴,只能是憋着火沉默的窝在一旁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