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月月,我的月月!”
尽管双手都被打着石膏,他仍旧凭借着惊人的毅力扯断输液管,从床上起来,朝着病房外跑去。
他一间一间地找,却总也找不到南月在哪里。
手臂的接口因为用力过度而崩开,正往外汩汩地冒着血,将纱布染红后就开始滴落在地板上。
一滴,两滴,三滴……
找到最后,楚淮霄面色发白几乎要晕厥过去,却还是死死撑着墙壁不肯回去。
直到在顶楼的重症监护室,他终于看到了心心念念的人。
南月的身上插满了各种各样的管子,整个人虚弱的几乎看不清胸膛的起伏。
这时,护士总算追上来,看到他的手臂忍不住发出一声惊呼,楚淮霄却毫不在意,只是目不转睛的盯着病床上的人:
“月月究竟什么时候才能醒过来?”
护士没有开口,反倒是一起跟着上来的舒婉婉红着眼:
“南月已经昏迷了两天。医生说她的脑部受到了严重的创伤,很有可能再也不会醒过来了。”
楚淮霄一个没站稳,险些摔在地上,幸好被舒婉婉及时扶住。
“霄哥哥,我知道你很难过,但是你也要保重自己的身体呀。”
怎么会这样?
他明明只是想给南月一个小小的教训,叫她以后不要再肆意妄为,为什么南月会直接从三楼一跃而下?
如果南月真的不想出国,完全可以好好跟他说,为什么要用这么极端的方式?
他想不明白,怎么也想不明白。
医生为他重新包扎好了伤口,叮嘱他绝对不能再像这次一样随意乱动了,否则他的两只手就真的接不回来了。
期间,楚母也上来劝过他。
楚母本就对南月不满意,如今看着自己的儿子为了这么一个女人魂不守舍,差点连一双手都不要了,更是气不打一处来。
“那个南月自己寻死就罢了,难道就不会找个没有人的地方跳吗?偏偏还要连累你。你看看你,好好的一双手现在都成什么样子了?”
说着就掩面哭了起来。
楚淮霄向来对母亲孝顺,从前若是看到母亲哭了,一定第一时间安慰。
可现在,他却全程皱着眉:
“南月是我的未婚妻子,救她是我理所应当要做的事。母亲如果还要说这样的话,就先离开吧。”
楚母被气得不行,舒婉婉连忙居中调停:
“阿姨也是担心你,怎么能说这样的话惹阿姨伤心呢?”
“再说,南月现在这个样子,婚约也是继续不下去的,不如婚事就暂时取消吧。”
楚母也跟着接话:
“我瞧着婉婉就很好。知书达理,性情又温柔。当初要不是跟着舒家产业一起去了国外,你们两个早就结婚了,如今哪里会有南月什么事?”
“要我说啊,你不如就和婉婉结婚吧。”
楚淮霄想都没想就拒绝了,“除了月月,我谁也不会娶的。”
这无异于当众打舒婉婉的脸。
楚母还想再说,舒婉婉先一步止出了她的话头:
“阿姨,一切还是等南月醒来再说吧。”
这句看似识大体的话本应获得楚淮霄的赞许,可全程,楚淮霄只是神情冷漠地盯着天花板,眼中是化不开的哀伤。
接下来的两天,楚淮霄都会拖着轮椅坐在重症监护室门口。
现在的他只要一闭上眼睛,脑海里想到的就是那天南月不顾一切从窗口跃下的画面。听到他的声音,南月甚至都没有回过头看他一眼,仿佛根本就不在乎他。
所以,他和南月是从什么时候开始变成了现在这个样子?
他明明记得,南月刚来楚家的时候是很黏他的,而他也格外喜欢这个软软糯糯的小女孩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