该不会是有夫之妇吧?这么多年熬下来,他还没熬到那人丈夫猝死吗?
可这也不像杨浔啊。他要是爱上谁了,总该有些反常,没道理能瞒过她的。
张怀凝看着镜子里的自己,横看竖看都是聪明机灵劲。杨浔可多呆啊,像是只食草的恐龙,只会嚼巴嚼巴嘴里的叶子。
他不像是一边苦恋,一边能若无其事的人。显然还是小月龄的说法,他是个晚熟的人,大概是一心扑在事业上,还没在男女之事上开窍。
不然呢?他身边连个走得近些的女人都没有。唯二还算亲近的,不是她张怀凝,就只能是烧鹅店的老板娘。
杨浔不会真的爱上烧鸭店老板娘了吧?她想到这里,忍不住笑出了声。
“你一个人在笑什么啊?有笑话的话,也要说给我听听。”杨浔已经吃完烧鸭饭,正在耐心地把鸭骨头拼回去。
“说了你可不要生气。我在想你一直去吃烧鸭饭,都吃到老板娘认识你了。你不会是暗恋人家吧。”
“不是啊,我是暗恋你。”杨浔平静道。
“哇,这么好,我受宠若惊哦。”张怀凝笑个不停,没在放心上,得意洋洋道:“原来我还比烧鸭饭还好。”
杨浔在她心里就是一条狗。
不带任何恶意,这是诚然的赞美。狗比人好,忠诚可靠,永不背叛。杨浔还必然是高大威猛的品种,黑背德牧一类。可以信任他,亲近他,只是难以想象和他谈情说爱。
檀宜之却总对杨浔有敌意,他不止一次说过,“既然杨浔出身不好,那他能有如今的成就,能脱离泥沼一样的家庭,肯定有惊人的毅力和手段。他绝对不会是看起来那么简单,只是他不想在你这种外人面前展示自己的阴暗面。”
这样的明褒暗贬是他一贯的风格。他就是个社会化极高的人,失去了所有动物性的美德。一句话能绕五个圈子,再转三个弯。
张怀凝不饿,托着腮看杨浔,懒洋洋道:“你说我们搭伙过日子怎么样?”
杨浔正在喝水,惊得呛住了,咳嗽了好久都没缓过来。
9 我们只是离婚了,又不是绝交了
张怀凝不急不躁等他平复,才继续道:“我的意思是大家都是一个人住,菜做多了容易坏,忙起来也顾不上做饭,干脆我们轮流做饭,做两份带去医院,交换着吃。”
“张医生你讲话不要这样大喘气。我胆子很小的。”
张怀凝窃笑,她就是故意吓唬他。杨浔继续道:“带饭肯定很好,就是我怕别人看见了说闲话。”
“让他们去说吧,想说闲话早晚会说。我们能吃到饭才是关键,休息时间那么短,为别人几句话让自己难受,没必要。”
“先说好,我做饭不太好吃,张医生不要嫌弃我。”
张怀凝笑着还想调侃他几句,电话却来,她听了几句,面色就凝重下来,苦笑道:“我要回医院,上次的事被我说对了。”
“怎么了,林家母女又来了?什么情况?”
“霹雳样头疼伴随呕吐,还伴有癫痫。具体情况我还要回去看。我怎么说坏的这么灵,你说我要不要去上个香啊?拜一拜,运气会好点吗。你有比较熟的菩萨吗?”
“和菩萨不熟,和阎王比较熟。”杨浔起身结账。
到了医院,林天恩的情况已经稳定了,林母则忧心忡忡守在病房外。她一见张怀凝赶来,膝盖一弯,就朝着她跪下了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