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咚!”
二人狠狠砸在突出的石板上,季余躺在萧千隐怀里,毫发无损。
季余动了动脚,只感觉下面软绵绵的触感像极了棉被,下一瞬间,却是冰冷的石头。
少年微微皱眉,是幻觉吗?
萧千隐刚刚降落时明明用‘萧府’里的棉被缓冲了下,却还是受伤不轻。
没办法,太高了。
这个凸起石板是在整个悬崖的三分之一处,萧千隐之所以知道这个石板的存在。
还是前世穆笙告诉她的,穆笙前世被黄玥撸进匪窝,黄玥对其一见钟情。
死缠烂打皆无果后,竟也想霸王硬上弓,穆笙逼得没了办法,跳下了悬崖。
萧千隐当然也感觉奇怪,那样的高度跳下来不死也残,穆笙一个少年是怎么活下来的?
对方却含糊其辞,显然是不想多说。
萧千隐也没有追问。
“姐?”
季余的声音突然传来,将陷入回忆的萧千隐拉了回来,顿时就感觉怀里的人磨磨蹭蹭的不安分。
磨的女人下腹突然传来感觉。
“别动!”
萧千隐厉声呵斥道。
夏天衣料很薄很薄,季余又是躺在萧千隐怀里,头刚好是埋在女人胸前。
女人身上的香味一个劲儿往鼻子里钻,季余面热的厉害,只想赶紧从女人身上下来。
磨磨蹭蹭的好似又惹祸了。
悄咪咪的抬眼一看,女人胸前薄薄夏衣被顶起两点,吓得季余顿时一动不敢动。
萧千隐尴尬的咳了咳,活了三十多年还是第一次有了这种感觉。
颇有些老脸挂不住。
将怀里的人松开,季余就像个小泥鳅似的‘嗖’的一下滑了出去。
空荡荡的石板只有萧千隐一动不动的躺在那里,季余疑惑不已,心中暗道。
‘也没听说女人有那个就不能动了啊,莫不是……’
“收起你那副表情。”
季余默默的捂住脸,他不干净了!
他竟然在想什么鬼东西!!
萧千隐闭着眼睛道:
“我肋骨断了两根,左腿骨折了,后面有个山洞,我们先进去避避雨。”
“好好好。”
季余冲到萧千隐身前,哪里还有什么旖旎心思,整个人都心疼坏了。
小心翼翼的将人往山洞里挪,中间萧千隐意识低迷昏了过去,山洞空间很小。
小到只能容纳一个人。
季余将萧千隐完完全全放到洞里,自己则堵着洞口,不让雨水吹进来。
将旁边的包袱打开,里面是油纸包裹的一些用品,油纸保护的很好,一点水都没淋湿。
季余将拿出油灯点燃,黑漆漆的山洞终于有了亮光,手里拿着干净的衣服时,犯了难。
眼神瞥着昏迷的萧千隐,生病穿着湿衣服,不好吧……
“撕拉——”
季余俯下身子刚把对方的衣服撕开,却对上萧千隐漆黑的瞳孔,眼神幽幽的盯着他。
怪吓人的。
“我不是,我没有,你别瞎想!”
季余高举双手赶紧解释,转念一想:
‘不对啊!这种事情我比较吃亏吧,我也是为了她好,干嘛这么心虚!’
“将包袱里的药递给我。”
早已料到如今局面的萧千隐怎么会没有防备呢?将药吞下后,女人抬手摸了摸自己肋骨tຊ。
有棉被缓冲,问题不大。
处理好一切后,就看到季余缩写小身板将洞口堵的严严实实,半点雨水也进不来。
萧千隐眉头一皱,声音暗藏不悦的说道:“莫要堵着洞口,躺到我身上来。”
这么下去,不生病才怪。
这个山洞之小,却是她始料未及。
季余摇摇头:“你有伤在身,我怎么能压你,我不冷,一点水而已。”
“过来!”
对方声音明显耐心耗尽,季余不敢再反驳她,小心翼翼的凑到萧千隐身边。
季余声若蚊蝇,小声嘀咕道:
“你衣服湿了,我给你换?”
“嗯。”
萧千隐闭上眼睛,淡淡的应了一声。
季余动作飞快的将女人扒的干干净净,衣服刷的一下将人盖的严严实实。
全程萧千隐都没有睁开眼睛。
直到身边窸窸窣窣的声音传来,明知是季余自己在换衣服,莫名的萧千隐身子突然紧绷。
嘴角紧抿,眉头微皱。
一具温热的身子贴了上来,小心的避开对方伤处,倚靠在身体一侧。
空间突然安静,经历刚刚得事情,此刻隔着薄薄衣服二人都有些不自在。
尤其是萧千隐衣衫下空无一物。
女人紧闭双眼,咬牙切齿的暗骂:
‘早知如此,就不该选择这个破局之法,平白无故弄的这般尴尬。’
心中默念三遍:
姐弟,姐弟,姐弟。
“我们什么时候能出去?”
太尴尬了,季余忍不住开口打破这份诡异的气氛。
“明日她们便会知道秦憬兮和我不见了,当日便会下山,届时赵洁会看准时机将我们拉上去。”
萧千隐没说的是,明日大概率会全寨的人都会下山,因为她们要去屠村。
萧千隐再次把她们耍了,都是凤首人物怎么咽得下这口气?
屠村泄愤,那是难免的。
村子一灭,萧千隐便从同流合污变成了受害者,这事就成了一半。
另一半……
萧千隐嘴角缓缓勾起,眼中充满了算计,世人皆是她手中棋子。
丢之,弃之,毁之。
皆看这盘棋如何走势,从三头野猪开始,萧千隐的局便成了。
以村民为饵,以自身入局。
‘村民’是她一手给自己打造的软肋,也是她亲手交到黄玥手上。
借着乌匪的势力将秦憬兮绑来。
便与知府搭上关系。
但是,这层关系还远远不够。
“咕噜噜~”
身上人的肚子突然造反,萧千隐从包袱里拿出糕点,热腾腾的千层糕散发着浓郁的香味。
萧千隐将糕点塞进季余嘴里,对方愣愣的被塞了满嘴。
愣忡间都忘了嚼咽。
热的?
怎么可能是热的?
萧千隐大手慢慢抚摸着季余的头顶,眼中充满了让人看不懂的深意。
她开口道:
“阿余,可有什么想问的?”
时间好似静止一般,半晌后季余才传来声音,先是咀嚼吞咽,再是慢吞吞的两个字。
“没有。”
季余慢慢靠在女人颈侧,双手环住女人脖颈,满心满眼都是依赖的说道:
“是你就好,我什么都不想问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