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  姜寒音一回房间,躲进了衣帽间。
  她拿出《离婚协议书》,眼神在上面微微流转,“刺啦”一声。
  撕了。
  她的婚姻她做主,离还是不离,都是她自己的决定。
  她的婚姻可以因为感情不和而破裂,可以因为顾厅澜另有所爱而失败,但不能被人逼着离。
  她会不甘心。
  她深吸一口气抬头,看着衣帽间里的衣服。
  这是她刚刚结婚时置办的衣服,那时候正在热恋,顾厅澜把她捧在手掌心,她剥了身上的壳,对他展现最柔软的内心。
  她喜欢棉质纯色的分体睡衣,古板守旧。
  可那时候心血来潮,还买过两身吊带蕾丝睡裙。
  只可惜没穿过。
  他爱她的时候,她根本没机会穿睡衣,连洗澡的时候都觉得浪费,正经衣服都被撕碎了好几身。
  他不爱她的时候,她也想过努力挽回。
  可即便是再穿上这样性感的睡衣,他连家都不回,穿给谁看呢?
  努力了两年,沸腾的心并没能彻底归于平静。
  但她已经可以勉强控制了。
  “刚才你上楼的时候,脚腕破了,”
  顾厅澜走进衣帽间,手上拿着医药箱,高大清隽的身子单膝跪下,
  “脱了,给我看看。”
  姜寒音心烦意乱的,根本没注意脚腕受伤,仔细一看,才发现的确是有道小口子。
  俊美矜贵的男人专注地跪在她面前,姜寒音的脑海里,忍不住想起——
  相识一个月,她穿高跟鞋崴了脚腕。
  男人扮演穷小子,没钱打车,背着她走了几公里回家,回家后,脚踝肿的像个大馒头。
  男人心疼的眼眶都红了,也是这样跪在她面前,颤抖的手甚至不舍的喷药,凉薄的唇轻轻印上她红肿的脚踝……
  她的第一次,便是在那时候给了他……
  她的人生过于寡淡,与前夫相对无言,半年都没有做过的亲密事情,就这样给了他。
  对他这样炙热的爱,她招架不住……
  “我的惊喜呢?”顾厅澜的笑脸与两年前别无二致。
  姜寒音唯一的惊喜已经被自己撕了,谁知道顾厅澜现在握着她的脚踝要惊喜……
  姜寒音想了想,她觉得向他坦白自己是颗臭榴莲这件事情会是一场惊吓,为了不让他被吓到,她眨巴着大眼睛说,
  “今天给你吃的肥肠,其实没洗干净。”
  顾厅澜漫不经心的笑容瞬间僵硬 ,脸都被气绿了,
  “你跟我有仇是不是?”顾厅澜就差破口大骂,
  “怪不得你一直吃笋,姜寒音,你可真是够笋的!”
  男人的表情颇有些气急败坏,姜寒音一想到全家老小都吃了老太太准备的那道肥肠,就觉得好笑。
  她从地上爬起来,憋着肚子里的笑意,往床上爬。
  顾厅澜本就在气头上,根本就没有松手,他轻轻用力,姜寒音被他拉回了衣帽间,身上松松垮垮的裤子,竟然不小心掉了……
  皎白纤细的高冷女人,穿着从未穿过的娇红色真丝性|感内衣,坐卧在他面前。
  雪肤瓷肌,长腿纤细,浮现了一片娇媚的桃花粉……
  顾厅澜的呼吸一窒,他从来也抵抗不了姜寒音这一身冰肌雪骨。
  常言道食髓知味,他尝过那让人焚身蚀骨的滋味,没有她的每一天,都是折磨。
  可他却越来越不敢面对她。
  他心中有愧,越来越不敢看她那双清澈透明的眼睛。
  他试着冷一冷,不回家,沉迷工作,连他自己都惊讶于自己的克制力,可没想到——
  这一切,在她面前,不堪一击。
  一股无名火,“噌”的一声,蹿到了心头……
  下一秒,姜寒音被他抱在了怀里。
  呼吸急促,心跳也乱了。
  宽松的吊带被撤了下来,他的指甲不小心划过她的肩膀,落下一道红痕。
  “抱歉。”顾厅澜声音喑哑,低头,吻上了她肩胛上的红痕,唇瓣摩挲,将本来很轻的一道痕迹,又加深了些……
  “啪!”一声脆响。
  姜寒音的巴掌落在顾厅澜的脸颊之上,他甚至被打的歪了头。
  “你这张嘴啃完校服啃小皮裙,”姜寒音气得脸都红了,“现在还想来啃我?”
  顾厅澜咬着后槽牙,“音音,我没——”
  “当当当!”剧烈的敲门声响起!
  “厅澜!晴雪哮喘病犯了,你快点下来送她去医院!”
  “快点!十万火急!要出人命的啊!”
  “厅澜,你真要看着晴雪死在咱们家里么!”
  顾厅澜的眉心折了起来,
  “我去看看。”
  “嗯,好,”姜寒音的声音比夜色凉,
  “顾家破产了,家庭医生请不起,送人去医院也得麻烦顾总这样的千亿总裁。”
  姜寒音既然确诊自己是榴莲,那干脆把嘴臭进行到底。
  “我……”
  “厅澜!你快点啊厅澜!晴雪连呼吸都困难了!”
  在沈梅的呼唤声中,顾厅澜还是穿上衣服出去了,只留下了一句,
  “等我。”
  衣帽间四面都是镜子。
  她看着镜子前,衣衫凌乱的自己。
  等他还不如等死,
  至少死会来。
  她骨子里那么高傲的人,被他三两下拉扯的像个三陪。
  有些搞笑。
  有些可悲。
  不得体,还有点儿想哭。
  这男人果然是,可以埋了。
  姜寒音站在卧室门口,看着那位真千金晴雪娇柔的晕倒在地,一家人手忙脚乱地把她往车上送。
  人影攒动,她仿佛看到了沈晴雪看向她的眼神,示威,带着浓浓的嘲讽。
  姜寒音一个多余的眼神都没有留给她,回屋锁门那叫一个行云流水。
  *
  第二天,一大早,沈梅便堵住了姜寒音,开门见山,
  “寒音,”沈梅说,“我看你和厅澜的关系也不太融洽的样子,要不你们离婚吧?”
  姜寒音清冷冷的目光看着她,再度把手伸进了自己的包里。
  撕碎了第二份《离婚协议书》。
  姜寒音身上很是有种倔强的反骨。
  她的婚姻她做主,不受任何人的支配,
  “妈,结婚讲究个你情我愿,当初我愿意,厅澜也愿意,”
  姜寒音说,“就算是要离婚,那也是我们协商离婚,讲究一个逆向奔赴,您又不是我们婚姻里面的第三者,您找我做什么?”
  姜寒音语气冷淡,拒人千里之外,
  “我只是你的媳妇,这种话,你找你儿子说去,让他来跟我提离婚。”
  说完,姜寒音就走了,半点也没有给她什么好脸色。
  沈梅在她这里吃了瘪,恶狠狠地,冲到了顾厅澜的身边。
  找儿子就找儿子!
  沈梅这次非得让顾厅澜把姜寒音轰出去不可!
  “晴雪好,晴雪才是真正的姜家千金小姐,她才能在商业上帮到你,”
  沈梅拦住顾厅澜,苦口婆心,
  “妈妈还能害你啊?”
  “我这样做也是为了寒音好,离了婚她想做什么做什么,也算放她自由是不是?”
  沈梅设身处地,
  “结婚两年了,姜寒音连个孩子都生不出来,她刚才还顶撞我来着!按照古代的律法,她早就该被你休了!”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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