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什么？澜越受伤了？他情况如何？”
苏窈慌乱无比，下意识地挣扎，却被缚妖索缠得更紧。
领头天将冷哼：“惺惺作态，今日我就为天界除了你这祸害！”
说话间，他便一掌打下。
苏窈直接被打得吐血，趴在地上动弹不得。
天将又蓄起天雷，眼见要将苏窈打得个身死道消，一道术法凌空飞来替她挡下。
“住手！”
是澜越。
苏窈眼眸骤然一亮：“澜越，你没事……”
澜越一挥手就解了苏窈的缚妖索，淡然朝天将道：“不是她。”
天将神色焦急：“可是上神，那伤你的箭上分明有这猫妖的气息！”
苏窈闻言大惊，急忙摇头：“我没有！我不可能会害澜越！”
澜越瞥她一眼，才语气平静解释。
“那魔物是附身在她送本君的香囊中，才会有她气息。”
“你退下吧，此事本君自会处理。”
听他这样说，天将只能作罢。
待其离去，澜越便将苏窈带回殿中。
他取下她腰间锦囊，一挥手，囊中物件便尽数堆叠殿中。
珠串手链、玩偶木雕……皆是陵澜越曾送苏窈的。
苏窈不解的看着，尚未回神，就见澜越手心翻转捏诀，一团真火便朝那些玩意儿扑去。
“不要！”
苏窈大骇，下意识阻拦。
可凡间物件怎敌仙人真火，几乎是一瞬，便尽数化为灰烬。
苏窈僵在原地，不可置信的望着澜越颤声道：“你忘了吗？这些都是你亲手送我的……”
“不过是些易被魔物附身的俗物，不该留。”澜越漠然的打断她。
苏窈的声音被卡在了喉咙口。
她忽的想起了无数个月夜里，陵澜越雕刻到满手伤痕，却依旧眉眼含笑的神情。
眼前人明明拥有一张一模一样的脸，为什么却能毫不犹豫地毁掉他送她的爱。
苏窈心如刀绞，怔怔上前想触碰那些残灰。
澜越拧起眉，一扬袖，连那灰烬也消散不见。
苏窈呆呆看着，心仿若坠入寒冰冷窖。
而澜越冷冽嗓音再度响起——
“今日之事你虽不知，但事出在你，本君便惩你去绝狱受罚三日，你可服？”
三界皆知，入绝狱者，九死一生。
苏窈第一次意识到，澜越确实不再是事事以她为重的陵澜越了。
她又望了这如冰一般的上神许久，终是哑声黯然跪地。
“多谢上神。”
……
绝狱中妖火通天。
苏窈的妖力根本抵抗不住，生生断了一尾、丢了一命才熬过。
从绝狱出来，苏窈脚步虚浮，带着一身伤回到住所。
远远却见澜越站在门口，猫崽们围绕在他脚边打滚。
这一幕异常温馨，异常眼熟。
苏窈脚步顿在原地，这一刻竟是怯于打扰。
澜越转眼看见她。
对视片刻，他缓缓开口：“你收拾一下，明日我送你去蓬莱。”
蓬莱仙山距天界足有十万里之遥。
苏窈一愣，不敢置信：“你要我离开你？”
澜越淡淡看她，算是默认。
“你的法力低微，本就适应不了天界，当初带你上来是我的错。”
“如今，不过拨乱反正。”
澜越话落便直接从僵住的苏窈身旁离开。
直到身影彻底消失，苏窈终于再撑不住，跌坐在地。
她捂住脸，眼泪却大颗从指缝间落下。
心口绞拧般痛，在绝狱断尾丢命都没有澜越亲口赶她走这么痛。
猫崽们焦急地环绕着她，心疼地舔舐她的伤口。
苏窈抱着它们，通过热乎乎的小身子汲取着最后一丝温暖。
也罢，也罢。
她想，离开天界也好，至少小家伙们的修炼不必再如此艰难。
苏窈平静下来，便去收拾东西。
一收拾才发现，自己其实孑然一身，从凡间带来的东西上次也被澜越毁得一干二净。
只剩一块她随身戴着的定情护心玉。
想起魔物曾躲在凡间之物中，导致澜越受伤。
苏窈摩挲玉佩许久，终究苦笑。
踟蹰着，她拿着玉佩来到澜越的寝殿前。
“澜越上神，我……”
才吐出半句话语，殿门却直接打开。
苏窈迈步踏入，却骤然被一道仙力裹挟拽到榻上。
不等她反应过来，澜越已将她压在身下。